身著黑衣的三角眼男子見此,未等雲晟發問,便先開口說道:
“小子,我與吳道友修為相差不多,自認勝不了你,但你想問的事,我現在很明確的告訴你,我不會答覆,你若想動強,哼哼,不妨試一試,看看是否真的能夠留下我?”
男子的聲音正如其人,冰冷且深沉,給人一種極不舒服的感覺,聽其話語,似乎覺得勝不了雲晟並不丟人,其實也難怪,法體雙修雖然修為上進步緩慢,但在戰力上卻是沒得說的,因此他們才會見怪不怪,若問交手前為何輕看雲晟,那會兒他沒出手,誰知道他還是個速度和爆發都遠超普通靈脩的法體雙修?
雲晟聞言,淡然且壞壞地一笑,向其反問道:
“在下還未開口,道友怎知我要問些什麼?”
男子眼裡閃過一絲不屑,回答道:
“少廢話,別想從我嘴裡撬話。”
雲晟並未在意男子的話,接著對其說道:
“好吧,既然閣下自己不想回答,我便替你回答......”
黑衣男子冷哼了一聲,他可不認為雲晟能說出什麼來。
張寧則是露出一絲狐疑,自始至終,她都不明白雲晟想說、想做什麼,只能選擇靜靜地看著,至於她手下一幫兄弟們,雖然不乏一些武修,但面上的疑惑之色,與張寧相比的話,只能說更甚之,但有一人,他既不疑惑,也不顯露出自己知曉什麼,正是關才,如果那個被紙片操控的李肜也還能算人的話,就是兩個。
然而就在雲晟將要開口說些什麼的時候,吳新基竟突然開口道......
“道友,莫怪在下多言,有些事情,心裡明白就好,有些話,爛在肚子裡,永遠比說出來好,或者說對誰都好......在下言盡於此,還望斟酌一二。”
雲晟聞言,先是一愣,接著輕蔑似的冷哼了兩聲,最後抬頭望向這片早就已經被漫無邊際的‘黑夜’所籠罩的夜空,輕且慢地吸了一口長氣,緩緩開口道:
“斟酌什麼?你要我為什麼斟酌?又為誰斟酌?你要我為了這冠冕堂皇的、為了一己之私與邪修同流合汙的正道斟酌?哈哈哈哈!笑話!我為什麼要斟酌?我又憑什麼要為你們這種人斟酌?”
雲晟自問自達地說著,眾人的臉色越來越難看,而張寧等人則聽得一頭霧水,她完全沒明白雲晟想要表達什麼。
雲晟一番自問自答過後,眼底的寒意愈來愈重,他一舉長劍,直對那黑衣男子,接下來的話,他是要說給他聽的,同時也是說給所有人聽的。
“我不知道,也不關心,像你、像你們這樣的人,在著偌大的東陽域中、哪怕是我腳下這東陽東域的土地中,我一樣不在乎,我更不在乎,這個籠罩著東陽域的,每十年就會有一次、或者說以後會變成每八年一次的血月之災,究竟是不是正道與魔道為了各取所需而相互勾結,人為營造出來的、子虛烏有的災禍,我所在乎的,無非是會不會對我本人造什麼實質性的傷害,也許你們會嘲笑我的自私,呵呵......就我個人而言,比起他們正道的冠冕堂皇和你魔道的殘虐嗜殺,我所選擇的道路要高尚得多,那麼現在,你等應該明白我的意思了吧?想要做什麼,想要謀取什麼利益,都可以,前提是把那些怨鬼幽魂給帶去其他地方!只要不要對我造成什麼威脅和危害,都可以!”
雲晟的話語中,隱約透露著絲絲陰冷和些許狠辣,吳新基不知道為什麼,只要自己膽敢說出個不字,這個修為比起自己要弱上許多的少年,會毫不猶豫地,以他手中那柄三尺凡劍,抹過自己的咽喉。
吳新基狠狠吞了口自己的口水,他不明白,這個少年是怎樣看穿這一切......要知道的是,作為執行者的自己和協同者的黑衣男子,從未將上面交待的任務洩露半個字,那麼可能性,不對!應該說是真相才對,只有一個,就是眼前這個少年的觀察力已經遠遠超過了普通人,他敏銳的感覺,已經到達每料必準的地步......或者說已然相去不遠。
黑衣男子那對三角眼中散發著絲絲陰冷,如果只是不對雲晟造成威脅,那麼他是完全可以做主的,而且他們的任務,本來也不是針對修士,之所以會對修士造成危害,完全是因為一些不可控的、或者施術者本人的馭魂之道的造詣不精的原因,從而導致少部分的冤鬼陰魂失去控制,自行向周圍一切事物發起攻擊罷了......
“那......”
就在黑衣男子一個好字將要從嘴裡吐露出來的時候,他感到一股靈力突然封住了自己的咽喉,使得自己不能發出任何聲音......而緊隨其後的,便是一道如同炸雷般的聲音自空中響起......
“小小年紀,出言不遜!說說魔道也就算了,就連正道,你都不放在眼裡,真是狂妄至極!今日本使便好好教一教你,該怎樣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