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畫本來就是燒錢的活,澤川陣又不喜歡賣畫,這就導致賬戶裡沒有多少錢。
至於松本久秀,在沒遇到琴酒前,他完全是一副窮困潦倒的模樣,他現在賬戶裡的所有錢還是來自澤川陣畫賣後的分成。
“如果你實在想要,我可以動用人脈去借些錢。”松本久秀見琴酒不吭聲,詢問道。
“不用。”琴酒瞥了一眼松本久秀身上寒酸的廉價西裝。
“你有今天下午那三億美元的蠢貨的電話嗎?”
“有。”他與魚冢先生一見面就被他塞了一張名片。
“打電話讓他買下來,就說是我說的。”反正伏特加錢多而且不敢反駁他,但是顧忌到松本久秀,他又加了一句,“我會先欠著然後還給他的。”
知道澤川陣與魚冢三郎是朋友,松本久秀便不再多嘴,站到一邊打電話去了。
等打完電話回來,不得不感慨一句魚冢先生真是大方,二話不說的答應把美術館買下來還想給澤川先生彙點錢過去,幸好被他及時勸住了。
“友誼是需要雙方感情的維系。澤川先生,我只看到魚冢先生在付出。”松本久秀似乎有點沒剋制住身上濫好人的屬性。雖然他是在為魚冢三郎打抱不平,但其實更多的是在為澤川陣考慮。從他認識澤川陣起,澤川陣就一直獨來獨往,他不希望澤川陣失去一個來之不易的朋友。
“我和他算什麼朋友?”上下級還差不多。琴酒突然頓了一下,伏特加和他是搭檔。按理說他們應該是同級,只是琴酒能力更出眾更受boss重視而已。
……
“126號,你走慢點!”小魚冢氣喘籲籲的追著前面的126號。
小琴酒不耐煩的把步子停下來:“你究竟是怎麼被組織選中的?”
魚冢白白胖胖的臉上笑得跟面團一樣和氣:“因為我什麼都會一點。”
“我也什麼都會。”琴酒滿不在乎的答道,“如果不是隻剩下你一個人,我才不會和你搭檔。”
魚冢笑了笑,琴酒是這裡公認的天才,每一個教官提到126號都贊不絕口。就是性子太傲,剛才選搭檔琴酒拒絕了一群找過去抱大腿的人,到後來就只剩下他和琴酒了。
“我們既然是搭檔,那是不是就是朋友了?”
“你是小孩子嗎?我們只是暫時的合作關系,等任務結束,我們就分道揚鑣。”琴酒一心都是任務,畢竟這是他第一次正式出任務。
“我不管,反正我把你當朋友。哎!你別走啊,等等我!”
……
琴酒沒有想到當年的暫時合作關系竟然延續了整整十一年,他和伏特加是組織裡唯一一對從開始到現在都沒分開過的搭檔。
“知道了,我以後會注意。”
松本久秀臉上的笑意更濃,見事情都解決,準備提前告辭。
“松本,你說光明與黑暗交纏過久會被侵襲嗎?”琴酒看著松本久秀那張溫和的臉在陰影中似也顯得詭譎起來,突然問道。
“你怎麼會這麼想?光明與黑暗本來就是相伴相生,世上沒有絕對之人絕對之事,自然不會有絕對的光明與黑暗。每個人都有其光明與黑暗的一面,只是看他願意將哪一面呈現出來。”松本久秀以為他在問今天落合館長的事,“光暗的界線本來就是模糊的,一步天堂,一步地獄,這不是你的作品《光暗之間》所表達的寓意嗎?”
琴酒沒答話。《光暗之間》只是琴酒隨手畫的,這副畫的名字和寓意還是在松本久秀問過琴酒的意見後覺得逼格不夠給取的。
“澤川先生,其實你不必感到過多彷徨。命運擁有無數種可能性,端看你怎麼選擇。一個人的好壞不能被一時所界定。”松本久秀微笑著看向面前的澤川陣,“每一個聖人都有不可告人的過去,每一個罪人都有純潔無暇的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