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打掃乾淨了,快到晌午那陣,夫人身邊的丫鬟就帶人過來了。”婆子說。
“我進去了。”海珠側過身看著他。
韓霽點頭,“早點休息,明天帶你出去玩。”
海珠詫異他什麼都沒問,她還以為他要糾纏嫁不嫁的話。
“還有話跟我說?”韓霽又不正經了。
“沒有。”海珠走進門,吩咐道:“落鎖吧,我不出去了。”
韓霽輕笑,他目送她進屋了才轉身離開。
……
翌日一早,韓霽就過來等著了,他帶海珠出門去街上吃飯。
“我去跟你爹孃打個招呼。”海珠說。
“我已經說過了,晌午我們也不回來用飯,免得被長命跟上了。”
“你就這麼說的?”
“就這麼說的,我爹孃都理解,他們是過來人。”韓霽笑。
門外只有兩匹馬,海珠看了眼問:“馬車呢?”
“沒有馬車,今天去教你騎馬。”韓霽接過馬韁繩,揮手打發了馬倌,“走,先去吃飯。”
海珠興致勃勃的從石階上跳下去,接過一根馬韁繩牽著馬走,她問他怎麼想起來教她騎馬了。
“看出來的,你的眼睛說你對騎馬感興趣。”
兩人吃了飯牽著馬出府城,這時候路上行人熙熙攘攘,挑擔推車進城賣菜的,揹著漁網出城去海邊打漁的,牽著騾子駝貨的,拎著桶帶著孩子去趕海的,路上相識的人遇見了高聲打招呼,認識韓霽的人也一聲聲問好。
“這就是少將軍夫人了吧?”有人問。
韓霽點頭,海珠擺手。
“還沒成親。”她解釋。
路人大笑,看得出來少將軍很迫切娶媳婦。
日頭高升,走到岔路口時韓霽和海珠牽著馬跟路人分道而行,離了行人的視線,他握著馬蹬教她上馬,指點她調整坐姿,教她如何發力最輕鬆。
此時長命氣鼓鼓的跟武夫子去練武,出門前他問:“我們搬去永寧了,武夫子也跟去嗎?”
“都跟去,教書的夫子也跟去,過去了你習武讀書都有同窗了。”侯夫人說。
長命這下又高興了,他蹦蹦跳跳去演武場。
“那邊的宅子佔地小了吧?”韓提督問。
“小不小我心裡都有數,你回屋躺著,算著時間杜學政該來找你敘舊了。”
穆大夫已經過來了,韓提督躺在榻上了,他就進去給他施針。他不用裝病,身上的舊傷本就多,腿受過凍,斷臂受過寒,每逢變天他渾身不得勁,海邊雖然水汽重,好在天氣也熱,適合祛寒調養。
杜學政過來時侯夫人接待他,她半是認真半是玩笑道:“杜大人以後可要幫忙盯著他,他這副破爛的軀殼可不能再喝酒。”
“唉,是我的錯,昨天說到興處就忘了形。不過侯爺之前也飲過酒,我看他精神頭不錯,也就沒阻攔,怎麼昨晚突然就嚴重了?”杜學政問。
“你醉酒去休息了,西望又跟他爹吵一架,喝了酒又生氣,躺在床上沒一會兒就叫頭暈……”正說著,老管家過來說:“夫人,布政使秦大人過來探望侯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