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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最美妙的演出

(絲綢島)

深夜,甲地別過南達娜,慢慢悠悠步行返回店鋪。一路上,甲地嘴上一直碎碎叨叨的念著,鐵線該怎麼修理……

回到店鋪門前,竟看到店鋪門口有亮光,原來班內正在工作桌前研究那把匕首,不知這把匕首上的什麼東西吸引了他的注意。

甲地彷彿找到了救星,他剛才內心還在怪責自己答應得太隨意,修理鐵線又怎能是他現在的技術能處理的。

“爺爺,鐵線要怎麼修理,快教我……”甲地一進門便直接問道,說著便把手伸進口袋裡摸索。

“你大半夜出去,也不吱一聲。”班內說道。

“我去找南達娜,她說……她說讓我幫她修一下‘控手’,就是機械師的……”甲地語塞了一下,不知如何表達。他把口袋中摸索出的控手放在工作臺上。

“機械師的靈魂,”班內接著甲地的話說道,“控手是機械師的靈魂,但如果貿然用血氣來去除鐵鏽和連線鐵絲,即使能夠去除鐵鏽,但鐵絲也會因清氣控制不當而粗細不一,參差不齊,操控性只會變得更差。小子,你遠遠未到修理鐵絲的程度,皮毛都算不上,”班內翻來覆去的看著手中的控手,“我來修復,不過,要修理控手,就需要大量的鐵沙……”

聽到這裡,甲地二話不說便開始準備鐵沙,班內看到甲地這般積極,也明白了甲地內心的想法。又一細想,南達娜這姑娘可是把靈魂交託給了甲地,兩人如此快速升溫,讓他這個爺爺看得有些高興,心想也不知兩人大晚上去做了什麼。

班內戴上了他的鍛手,這是班內成為匠師後的第一雙鍛手,也是陪伴他幾十年的唯一一雙的鍛手,依舊光亮如新,比新打造的鍛手都更具靈氣。班內運用著他的血氣,手套泛著特殊的紋理和光澤。班內將控手拿在手中,臉上露出一絲的驚喜。

“這雙控手的鐵線毫無雜質、硬度均勻,是絕對的頂級的控手。如果是普通的鐵線,以這個生鏽的程度是不可能保持得如此柔軟的。”說罷,班內把控手放在工作臺上,撒上甲地剛煉出的鐵沙。

鐵沙是鐵線修復的關鍵,班內運用清氣,清氣像一個透明的水球般裹著鍛手。水球靠近鐵砂,把鐵砂收入其中。鐵沙漂浮在距離班內手掌十幾厘米的空中,依稀能看到一絲清氣彎折的光線。等水球中的鐵沙都規律的運轉起來後,班內把控手放入水球中,鐵沙開始在控手上快速摩擦和融合。

烏黑的鐵粉隨著清氣在班內手中游動,啃食過‘控手’的鐵粉掉出清氣的水球,落在桌子上。甲地在一旁不斷用鍛手磨出新的鐵粉,班內則不斷把新的鐵粉吸入到清氣當中……

第二天清晨,鳥鳴叫醒了甲地。他坐起身來,看到控手擺在桌面上,已經變如珍珠般潤白,這是平行編織法讓控手所呈現的紋理光澤。甲地拿起控手,彷彿在觸控絲綢一般柔滑,卻有有著金屬的墜手感,控手上還殘留著一絲人體溫度。

(藍鯨超市)

“這就是……世界上最大的超市!”南達娜興奮的說道,琳琅滿目的商品讓南達娜幾乎尖叫出來。

“可這也太貴了,怎麼會比出產地貴這麼多,你看,這個卡卡山的聖女果竟然一個就要200布,1000布我們能買一大袋了。”尼哈說道。

“我們就來轉轉嘛。”南達娜依然是興奮的狀態,完全沒有被尼哈的話影響。

“不過,一些食物還是要買的,這裡的羊角包真的太棒了,這個色澤真的是烤出來的嗎……”尼哈自言自語的說道。絲綢島的美食確實是一絕,羊角包、點心、果糖,各色各樣,應有盡有。

逛著逛著,尼哈忽然對著南達娜說,“雖然你平時就是這幅模樣,但是今天的你,好像有些奇怪……”尼哈知道南達娜昨晚離開了帳篷,但卻不知道她去做了什麼。

南達娜聽到尼哈的話,回答道,“我一直都這樣啊……”

“不,你今天確實不一樣,不不,很不一樣……”尼哈說道。

南達娜對著尼哈調皮的一笑,繼續逛著這個大到一整天都逛不完的超市。

然後尼哈只是看著四處亂逛的南達娜,不再作聲。

藍鯨超市很大,所在的石丘是除烏魯魯以外最大的石丘,它的大正如其名字一樣。

藍鯨超市分為多個區域,食品、用品、藝術品、武器、工具。在節日來臨的時候,藍鯨超市能給遊客們提供最好的商品,即使價格有些許昂貴,他們亦願意為最好的商品買單。超市對普通的旅客、船員與貴族、商人都是公平對待,絲綢島可以說是把公域的包容性體現得淋漓盡致。

尼哈是藝術團裡的領隊,也是南達娜的姐姐,可依然控制不住自己這個妹妹。南達娜興奮地在超市裡轉悠,尼哈跟不上她的速度,直到南達娜消失在尼哈的視野中。

就這樣,逛了一個早上,尼哈幾乎都在超市的一層購買著各種食物和日用品,南達娜則是在三四層把玩各種藝術品與武器。在藝術團裡面,尼哈是一個管理者,井井有條,希望完成傳承藝術的使命。但有天賦的卻是她的妹妹南達娜,像大多數有天賦的人一般充滿著對事物的好奇心。

她的第一個夢想說來簡單,也不簡單,那就是擁有自己的機械武器。在武器區,南達娜每拿起一個她所喜歡的機械都愛不釋手,但昂貴的價格總讓她有些失落。

一個上午的休閒時光,影子藝術團離開超市,再次來到班內的店鋪,此時又是中午,影子藝術團一行人來到班內的店鋪,南達娜最先進入店鋪。

甲地正好在工作臺上,見到南達娜,自然地取出控手放在她手上。南達娜在觸碰到控手的一瞬間嘴巴不由自主的微微張開,眼眶有淚水在打轉,淚汪汪的看著甲地背影,甲地正背對南達娜為她們打包機械。

從機械師的角度來看,南達娜確實是出眾的,出眾的機械師也必然需要一名出眾的匠師與之配合,這樣才能將機械師的能力發揮到極致,而甲地正是最有潛力成為出眾匠師的人之一。

打包機械後,班內、甲地、小玉也隨著藝術團一起到烏魯魯的右眼,協助藝術團完成一系列的除錯工作。過後甲地、小玉和影子藝術團的團員一起吃了些乾糧便去休息,等待演出的正式開始。班內則早已離開,到烏魯魯的第三隻眼監管修建工作,對於修建著第三隻眼來說,班內是必不可少的。

氣溫從白天的溫暖變成夜晚的冰涼,演出準時開始,燈光之下,粗糲的鐵片化為了朦朧的幕布背後那純粹又靈動影子,南達娜輕鬆愉悅的心情在影子跳動中展現了出來。柔軟潤白的控手讓她找到了操控機械時那種最完美的感覺,她的情緒完全投射到了舞動的影子之中。

她表演著,甲地看著,彷彿影子美妙的舞動之下也有甲地的影子。

因為從未見過,這樣的藝術,對觀眾來說,這是一場有趣又特別的演出,抽象的藝術總能讓人有著無限的想象。但對於南達娜和甲地,這或許是兩人共同完成的一場最美妙的演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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