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絲綢島周邊的小石丘)
留言卡上多了幾行文字:
一輪明月,海上,形影不離
今夜,石丘,近月
卻見影,不見人
幾行文字,佔去留言卡的一半,甲地看過文字後急忙出門,望了望天空,便朝著這夜絲綢島最靠近月亮的方向走去。
到了石丘地,從遠處便看見南達娜坐在石丘上,雙腳淌在淺淺的海水中。海水被那雙細腿撫摸得波光粼粼,甲地不禁感嘆,今夜的月亮竟如此的明亮。
“果然難不倒你嘛。”南達娜笑著說,一副意料之中的樣子,心裡卻是一陣驚喜。甲地坐在南達娜的身邊,朦朧的感覺清晰了一些,石丘圓圓的尖端恰好容納兩人。
兩人肩並著肩,觸碰著對方的身體,心跳怦然加速,能夠感覺到血液在迅速地流動,從溫暖變得炙熱。但兩人內心的情感並未流露,只是相視而笑。
“誰教你寫的詩?”甲地問。
“沒人教我。”
“怪不得,寫得有些生澀。”
“那你自己回去寫詩好了。”南達娜轉過臉去。
“只認人,不認詩。”
南達娜用陽光的笑臉,掩飾住自己內心飄過的羞澀,月光之下能見到她水靈靈的大眼睛。
“南達娜,你到過很多國家?”甲地問,或許是波普的話影響了他,或許是因為南達娜,又或是兩者一同在甲地心中種下了種子,甲地開始對外面的充滿好奇。
曾經,甲地以為,自己會在絲綢島過上一生,不斷提升自己的技藝,用一輩子時間打造最好的武器,成為最好的匠師。
在絲綢島長大的他,無時無刻都接觸著世界各地流入的文化和各種各樣的人。他見過很多不同的藝術,音樂,武術,以及藝術品。但他不為所動,剋制自己內心對各種誘惑侵襲,專注於提升自己。但是,人總是會在某一個時刻改變自己曾經無比堅信的念想。
“我們確實到過很多的地方,村落,部落、族群,但卻從未踏足任何一個國家。”南達娜說道。
“為什麼?”
“這是藝術團傳承下來的祖訓,除了公域,我們不允許到任何的國家演出。”
“公域又是什麼?”甲地帶著疑問的語氣問道。
“絲綢島就是公域。公域並非國家,也沒有在世界舞臺上的主權,但擁有自己的領土和管理權,它們不參與世界的鬥爭和戰爭,只是作為技術和文化的輸出,是世界重要的齒輪之一。”
“這……”甲地有些難為情,因為他對這個世界毫不瞭解。
“果然是生活在公域的人,自由自在……無憂無慮……”南達娜搖了搖頭。
她繼續說道,“公域有著自己獨特的文化和技術,而且都有極高的成就,因此,公域受到世界的保護。為了維持平衡對等的關係,公域會向世界輸出自己的文化和技術,直接受益的便是公域的鄰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