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還加我一份。”所有人看向維多利亞。白天兩人火藥味十足的對話表明兩人確實有過交集。
“薇姬,你做了什麼?”伊麗莎白有些好奇,“還有他說的宮廷玫瑰是什麼意思?”
“一群閑得發慌的人取的稱號。”維多利亞撇撇嘴,然後一臉平靜地投下一個重磅炸彈,“我按照卡洛琳王後的意思引誘弗雷德裡克王子和法國薩德爾侯爵決鬥,侯爵重傷去世,弗雷德裡克王子被剝奪繼承人身份遭軟禁。貝克特的引薦人正是弗雷德裡克王子。王子的失勢對他影響不小。他現在的這個爵位應該花了不小的代價。”
有那麼一瞬間牢房裡似乎連呼吸都消失了。所有人都震驚到做不出任何表情。
“哦……我的上帝……”斯旺總督喃喃道。
威爾特納是唯一沒有意識到這件事情嚴重性的人,他有些迷茫地說:“這聽上去很酷……對,我的意思是你挑起了兩個國家的……矛盾?”
“沒到那個地步,只是繼承人鬥爭。是我和王後的交易。事成之後她會保證我的安全,放我離開皇宮。”
伊麗莎白終於緩過勁來,一臉悲傷愧疚地拉住維多利亞的手,“薇姬,我,我不知道你在倫敦會經歷這些。我以為你在皇宮……”
“那地方確實不是什麼好地方。但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維多利亞拉回正題,“我覺得我做的也頂多是在貝克特的仇人名單裡把咱們斯旺家往前提幾位。真正有問題的應該是傑克斯派洛。”
“那抓我們有什麼用?”威爾特納不解地說。
“那就要看明天貝克特會不會提見你們。”維多利亞看著他,“特納先生,我認為貝克特提見你的可能性更大。記得到時候放機靈些,多套些資訊。”
“呃……我盡量。”
結束探望,三人順著地牢幽暗的旋轉樓梯向上返回地面的監獄大門,斯旺總督走在最前面,接著是維多利亞,諾靈頓準將殿後。
維多利亞感覺到右手被人拉住。於是對著前面父親說自己好像把扇子落在下面了,讓他先上去。斯旺總督點頭先走了上去。
“想要問我什麼?準將。”維多利亞站在臺階上,視線與諾靈頓齊平。
“那八年……倫敦那八年你……”他在這一刻恨自己不是那些巧舌如簧的浪子,他磕巴著不知道如何表達,從剛剛聽到她那番話後心髒就彷彿被人攥緊了一般的疼痛。
維多利亞看著他眼裡的鬱色,不在意地笑了笑,“沒那麼糟,卡洛琳王後疼愛我是真的。不然也不會把我送回來。”說完,又換了個話題繼續,帶著些惡作劇地道,
“你知道倫敦貴族之間流傳有一本小冊子嗎?宮廷玫瑰這個稱號排在第二頁,第一頁是帝國之花——是國王的情婦薩維爾公爵夫人。我現在在倫敦可是人人喊打的存在,一個浪蕩的溝引法國伯爵的王子q婦,還差點引發政治動蕩。
到了皇家港又來溝引姐姐的準未婚夫。你不覺得我面目可憎嗎?準將。”
“不……”諾靈頓一瞬不瞬地看著她的眼睛,“你不是。”
“不是什麼?”
“不是他們說的那樣。”那些粗鄙的低俗的詞語諾靈頓說不出口,但執拗地強調她不是那樣的人,“在乎你的人自然會看見你真實的樣子。無需在意別人怎麼說。”
看到諾靈頓認真真摯的模樣,維多利亞覺得分外可愛,決定不再逗他,笑著搖搖頭,“我從沒在意過那些無關緊要的人說些什麼。況且我並不覺得我的過去有什麼可恥的,那些可是我在倫敦的戰績。”她桀驁地揚了揚下巴。
“我還跟著那些女士們學了不少東西。
比如用在你身上的。準將。”維多利亞捧住他的臉,手指曖昧地溫柔地摩擦著他的眉眼,鼻樑,嘴唇。
諾靈頓專注地看著她,微笑道:“我很榮幸你用在了我身上……”
“啪”的一聲脆響,兩人紛紛看向樓梯上方,只見斯旺總督手裡拿著掰斷的燈架,表情顯得有些慌張,但又故作鎮定地說:“呃……我是看你們好長時間沒上來,所以下來看看。你們繼續,繼續……”說著快步走了上去。
“我預感接下來的日子我們都閑不下來了。”維多利亞快速地在諾靈頓唇上吻了一下。
返回總督府的馬車上,斯旺總督幾次欲言又止,似乎一直在斟酌用詞。他為自己作為父親的失職而感到極度愧疚,他覺得現在說什麼都於事無補。最後他對維多利亞說了和之前一樣的話:
“我會永遠愛你、支援你,孩子。”
這就夠了,維多利亞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