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廷玫瑰
加勒比海小鎮皇家港的一座濱海教堂外,棕櫚樹被吹彎了腰,為婚禮準備的一切都被雨水澆了個透。賓客們被迫躲在不遠處的長廊裡。新娘伊麗莎白斯旺的婚紗也被雨水浸濕。
“看來我們得實行panb,改成室內婚禮了。”維多利亞看著廊外完全沒有停下來的趨勢,反而越下越大的雨對伊麗莎白說道。
“我認為沒那個必要了。”一個拉長了腔調的聲音從長廊盡頭傳來,還伴隨著鐵鏈碰撞的聲音。姐妹倆抬頭看去。
只見一個頭戴貴族假發身穿東印度公司制服樣式的人走進教堂,後面跟著皇家港的海軍士兵和軍官,諾靈頓也在裡面,他面色難看,對著維多利亞微不可見地搖搖頭,表示自己也不清楚情況。
他們還拖著一名囚犯,而那人居然是今天婚禮的另一位主人公——威爾特納。
“威爾!”伊麗莎白喊道,“發生了什麼?”
“我也不知道。”威爾特納掙紮著想向她走去,看著伊麗莎白濕透的婚紗,神情十分沮喪。
他莫名其妙成了囚犯,看來今天是結不成婚了,眼看著他們要修成正果,卻又要面臨阻礙。
“卡特勒貝克特。”維多利亞看向為首的不速之客,眼裡帶著十足的不悅,“什麼風把你吹來了加勒比海。”
“現在是勳爵了。斯旺小姐。”貝克特答道。
“沒想到豔絕倫敦的宮廷玫瑰,居然真的屈居在這麼個小島上,這裡鹹濕的海風有沒有腐蝕你的花瓣?”
貝克特的譏諷被一個威嚴的聲音打斷,是斯旺總督。
“馬上命令你的人退下。不管你是誰,是不是勳爵,都沒有理由和權力逮捕他。”
“我當然有。”貝克特對身邊一個樣貌普通的男人招招手,那人開啟公文包遞上幾份檔案。
其中一份是皇家委員會關於安的列斯群島貿易和保護專案的權力任命檔案。
“斯旺總督,之前我就提醒過你,世界的規則已經變了。忠誠不再是帝國通行的準則,只有金錢才是萬能的。”
貝克特說完又出示了威爾特納的逮捕令。
斯旺總督接過來檢視,發現它針對的不是威爾特納。“這上面怎麼是伊麗莎白斯旺?”
“是嗎?我可能拿錯了。”貝克特直接下令:“逮捕她!”然後繼續翻閱檔案,直到抽出另一份威爾特納的逮捕令。
“我們是英國國王下轄之皇家港的大英帝國公民,有權知曉針對我們的指控。”伊麗莎白瞪著貝克特反駁道。
“當然。”貝克特的語氣聽起來很高興,“罪名是勾結海盜,偽造證件。私放死囚。很遺憾,這些罪名所對應的懲罰也是死刑。你們還記得那個海盜的名字嗎?他好像叫傑克斯派洛。”
“是傑克斯派洛船長!”伊麗莎白和威爾特納異口同聲道。
貝克特滿意的笑了。“我就知道你們認識。”並命令手下士兵將兩名罪犯拖走。
“你這完全是汙衊!”斯旺總督憤怒地說,欲上前和他爭辯。赦免令申請是他寫的,肆掠證申請雖然不是他寫的,但伊麗莎白對於他字跡的模仿有時候他自己都看不出來,別人更是絕對看不出來問題。這個貝克特完全是在公報私仇,濫用職權。
維多利亞和伊麗莎白交換了一個眼神,出手攔下父親,“爸爸。”她搖搖頭示意他不要沖動。
“斯旺總督我想你一定是被罪犯矇蔽了雙眼。國王原諒了你的失職,但他不希望這種事發生第二次。”貝克特威脅道,最後看向諾靈頓,“諾靈頓準將,你緝拿海盜有功,私放海盜一事也不是你能做主。但這次,你可得把罪犯看好了。”
夜深人靜,一行人形色匆匆地來到皇家港監獄。諾靈頓讓自己的兩個親衛在門外守著,他帶著維多利亞和斯旺總督去往最下層的牢房。伊麗莎白和威爾特納被關押在那。
伊麗莎白身上隆重的婚紗還沒換下就被關進來。維多利亞給她帶來了更加輕便的衣物,以及一些食物。
“這個貝克特到底要做什麼?我們所有的程式都是合法的,還有國王的簽字。”伊麗莎白還是想不明白。
“或許……因為他和我的一些過節。”斯旺總督十分自責,“他是東印度公司的董事,之前一直試圖遊說我讓皇家港加入東印度公司貿易協議,對來往商船加收稅費以及販賣黑奴。我拒絕了。”
“爸爸,你做的對。”伊麗莎白回道,“但這點顯然不至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