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廣搖搖頭,和阮安寧說:“老太太還發話了,以後五姑娘一律按照庶出的待遇來,出閣之前,都要待著鹿鶴堂歸她管教。”
“祖母的意思,難不成五姐姐日後就不算二房的人啦?”阮安寧眨了眨眼,不免還有點小興奮,“若是這樣,我心裡可就舒服了。”
阮安玉聽完這些話,反倒是覺得阮安漣是真的完玩了。
阮老太太的意思已經很明顯,日後阮安漣的生死已和二房沒有關係了,大小事情都由著她做主,而且不在和嫡出的姑娘平起平坐,對阮安漣而言絕對是一種煎熬。
就單說外出,阮老太太現在可是難得出來,即便出去也是去拜佛問道之類的,阮安漣要麼跟著,要麼被關鹿鶴堂裡頭二選一。
這樣當然也有好處,能跟著阮老太太磨了性子,日後在放到人前去,必然是能有個好名聲的,都是庶出,姨娘養大的,和家裡老太太養大的,在外頭看來可是大不同的。
阮老太太此舉,估計也是在為著這個不省心的孫女將來好生打算。
至於嶽姨娘,班媽媽必然不是吃素的,指不定路上都會有好果子吃,這種犯錯的姨娘,還是被家裡老太太做主丟去的人,絕對是得不到好處的,不死也要脫層皮。
趙長竹看嶽淺眉不順眼的十幾年,指不定馬上就要給阮遠喬安排一兩個美嬌娘,傷敵一千自損八百,都要讓阮遠喬徹底忘記了嶽淺眉的存在。
只要人不在眼前晃悠,又有新歡在懷中,阮安漣母女算是好日子徹底到頭了。
果然報應這個東西,遲早都是要來的,來的雖不算徹底,也算是大快人心了。
阮安寧丟了棋子,“如此的話,今日我母親估計開心,我先回去了,我想養條小狗,沒準母親今日可能會答允呢!”
看人一溜煙的小跑了,阮安玉慢慢收拾棋盤,問道:“二哥可確定裴絕是不是傻子了?”
阮雙行捏著個棋子點了下小妹的鼻尖,“你又都知道了。”
阮安玉笑呵呵的看他,“二哥讀書讀累了,咱們下盤棋如何?”
“我發現你現在是越來越愛做我的主了。”阮雙行輕描淡寫的開口,“今日我都沒開口,你倒是直接把我安排的明明白白。”
阮安玉哽咽了下,“七妹妹都哭成那樣了,二哥難道不幫忙嗎?”
她站了起來,與他平視,“二哥,七妹妹很喜歡你的,三哥哥也很喜歡你,我們都是兄弟姊妹的,不是應該好好相處嗎?”
她很希望阮雙行能對所有阮家人改觀,若一開始她想的只是自己不能死的話,現在她變得貪心了,覺得對阮雙行好的人,都應該讓他看到的。
他一點都不想阮雙行日後變成孤家寡人。
阮雙行並未說話,將棋子丟到了盒子裡頭,“你管好你的事情就成,這是最後一次,倘若還有下一次,你就回母親院子住。”
這人不是玩笑,是真的生氣了。
阮安玉趕忙站好,“我錯了,以後不會了,肯定不會了,你不要生氣好不好?你怎麼好看,生氣會變醜的。”
阮雙行朝外頭走,見小丫頭跟著要黏上來,便說:“我自己出去轉轉,你自個玩吧。”
阮安玉捏著小手站在原地,目光有點張皇,還是小心翼翼的跟了過去,大約隔著七八步的距離。
阮雙行直接出了院子,外頭黑漆漆的,鎖玉齋本就在前院比較偏僻的地方,夜風陣陣,二人一前一後的靜靜走著。
阮安玉冷不丁打了個噴嚏,前頭走著的人才停下腳步,別過頭目光很是無奈,伸手讓她過來。
上前握住他的的手,阮安玉小聲說:“二哥你不要生氣了,以後不會了。”
阮雙行沒有說話,兄妹二人走了大截,到了湖邊,阮安玉望著下玄月,“二哥,你看月亮好漂亮。”
“裴絕不傻,你可想嫁給他?”阮雙行看她。
四目相對,阮安玉輕輕搖頭,“我要跟著二哥,除開二哥身邊,我哪裡都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