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深山林間,長遠階梯上,烈日下,有三人緩緩前行。
時間還未完全進至正午,頭頂的太陽已然高高懸掛,給這綠色山林裡平添一份溼熱。
陸研左手中舉著一把巨大的黑傘遮擋在葉堯和童樂郗兩人的頭頂上,右手也同樣的舉著一把傘替自己遮擋陽光。
童樂郗兩手摟著葉堯的脖子,正趴在葉堯的背上呼呼大睡著,她在陽光下已經支撐到了極限,頭腦逐漸發暈,整個人有些難以站立,葉堯只好將她背了起來。
而這,也是葉堯自身最為樂意做的一件事情。
兩人緊緊相貼的部位,已是被汗水打溼。
葉堯額頭前的碎髮溼噠噠的緊緊貼在光潔的額頭上,臉頰兩側的汗水不斷下落,滴落在衣服上形成一片淺淺的水漬。
兩人貼的極近,葉堯不僅能夠感受到童樂郗身體上的曼妙曲線,甚至是可以清晰的感受到背後傳遞過來的呼吸聲和溫熱。
難得的親密接觸機會,只是,可惜了,在這種時候,葉堯也是沒有那樣的旖旎心思來心猿意馬的。
抬頭看著眼前終於不再是長遠臺階的階梯,放在童樂郗兩腿膝蓋處的雙手緊了緊,腳下的步子逐漸加快,爭取著能在力氣還有剩餘之前揹著童樂郗走上去。
陸研在旁邊冷靜的看著,時不時的會替葉堯擦掉滑落至眼睛處的汗水,畢竟,他身上揹著的,可是唯一的童樂郗啊!
不過,也要不幹這種事,那他吵著要跟著來這裡的作用是什麼?
童樂郗的下巴在葉堯的肩膀上不斷的隨著前行而上下搖晃,呼吸不斷的盡數噴落在葉堯的頸間還有耳邊。
葉堯只覺得有些發癢,但面上不敢表現出分毫,旁邊還跟著一個虎視眈眈的陸研。
三分鐘之後,她們三人總算是到達了階梯盡頭處。
這裡是一片平地,葉堯鬆了一口氣,隨之就覺得兩腿有了發軟的跡象,看看四周,注意到旁邊有著一處巨大的青石,忙走過去,同時陸研也從葉堯的背上將童樂郗抱了下來。
倚坐在青石旁,童樂郗靠在陸研的懷裡,白皙的臉頰此時更像是佈滿了猩紅的血水似的,看著著實是有些令人驚恐,童樂郗不大舒服的晃著頭。
之前不斷的走著,她還能感受到細微的涼風,可現在一停下來,整張臉就像是被放在了爐火上炙烤,很是煎熬!
陸研和葉堯兩人對此已經是見怪不怪了,就算是心裡焦急,可眼下這情況,也是找不到很好的方法的,只能不斷的給童樂郗用兩手扇著風,企圖能夠以這樣的方式來緩解一下童樂郗的痛苦。
“你不是說這裡有寺廟嗎?去找找看。”陸研緊抿著唇,頭也不抬的對葉堯說著。
要不是葉堯半路遇到熟人耽擱了,童樂郗也不至於要遭受今天的這種像是被烤炙的痛苦。
葉堯自知理虧,也不想去說什麼自己已經很勞累了的話,認命的站起來,垂了垂有些痠麻的雙腿,循著像是有人經過的位置走了過去。
葉堯走後的一分鐘裡,童樂郗就醒了過來,睜開眼睛就看到了臉色緊繃,即便是看到她睜開眼睛也沒緩解多少的陸研,一個沒忍住就直接噴笑出了聲。
抬手捏上陸研的臉,揉了又揉,嬌笑著,“阿研丫,你這是怎麼了,幹什麼要擺著一張冷臉,笑笑多帥氣啊!”
“醒了就給我起來,沉死!”陸研沒有甩開童樂郗的手,眉頭之間雖然也是緊緊的蹙在一起,但並沒有表現出什麼不耐。
對著這種時候身嬌體弱易推倒又易生病的童樂郗,陸研還是很好脾氣的。
童樂郗自己也深知這一點,快速的從陸研懷裡站了起來,不和陸研說笑了,也就感覺到了略微悶熱的空氣,雖是山林間,但也沒有清涼的感覺,對童樂郗來說反而是潮溼,讓她渾身都粘乎乎的,也有些不舒服了。
站起來動了動僵硬了的身子,環視了四周,卻是沒有見到葉堯,“葉堯呢?他去哪裡了?”
“他不是說這裡有寺廟嗎,我讓他找去了。”
“……”童樂郗歪著頭看著怨念深重的陸研,想要說的什麼可憐葉堯的話,就有些說不出口了。
幸好,葉堯很快就回來了,站在不遠處大喊,“我找到了,你們快些過來啊!”
童樂郗拉著臉拉的長長的陸研朝葉堯那裡走著,邊走邊問著話,“那裡的寺廟和我們常說的古廟相似嗎?是時代久遠的那一種寺廟嗎?”
葉堯想了想童樂郗說的那一種寺廟,又將這兩者做了個對比,“是啊,差不多的,寺廟裡的很多東西都是木製的,和古書裡描繪的很相似,”腦子裡不斷的想著他之前見到的東西,慢慢地說著,“寺廟裡面還有著掛滿了紅繩的很粗壯的一棵我不知道什麼名字的樹,也有巨大的石像,還擺有一塊石頭,寺裡的小和尚居然告訴我說那是什麼三生石。”
說到三生石,葉堯輕嗤一聲,不免覺得有些可笑,竟然把古書裡處在地獄裡的東西擺在寺廟裡,而且還是個只有名稱的假貨。
這讓他很難理解,難道只是為了吸引更多的情侶來這裡?
不得不說,在這一方面,葉堯真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