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給君弦的,他給了,不能給君弦的,他也或多或少的給了一些,可再多的,他給不起,也不會給,他的所有的,都是要給童樂郗還有他們之間的孩子的。
除了他們,他誰也不會給了。
他不會犯和徐藝恆同樣的錯誤,不,他們根本就不是同一類人。
他愛的,始終都是童樂郗,而不是像徐藝恆似的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愛的到底是誰,而他是清楚的。
君悅實在是放心不下追了出來,卻意外的只看到了徐陌森和徐青恆,並沒有看到君弦,神色難免慌亂。
君弦的性子她是瞭解的,就怕君弦會真的做出什麼來,同時也害怕徐陌森會真的一點兒也不在乎的,像當年一樣的為了不讓自己靠近他而一腳踹向君弦。
“君弦,你在哪兒?”君悅哭著喊著。
在君悅出來的那一刻,徐陌森就已經收起了自己的所有表情,轉頭看向徐青恆,態度恭順了許多,“我去見他一面。”
徐青恆這種時候正巴不得徐陌森這樣做,沒有心情去理會君悅因為君弦不見的焦急,“你快些去吧!”
徐陌森點頭離開,淡漠的表情無時無刻不在刺痛著君悅。
這個男人不關心君弦,即便那是他的孩子!
徐謨繆不想讓君悅在這裡礙眼,好心的朝著之前君弦離開的方向指了指方向,君悅來不及說些感謝的話,直接奔了過去。
徐沫兒受不了屋子裡的壓抑氣氛,也走了出來準備看君悅的熱鬧,剛出來就看到徐陌森向著她大伯的方向走了過去,再然後就是她爸那張帶著欣慰的笑容的臉。
內心雖有疑惑,但她並不敢去問些什麼,尤其是旁邊還站著一個同樣令人生畏的徐謨繆。
那是她哥,可她還是會害怕!
徐青恆看著站在門口的兩人,笑了笑,走到兩人面前,“回自己屋子裡去吧,這裡已經沒有什麼關係了。”
徐沫兒看了看徐謨繆,見他點頭了,她也就點了點頭,兩人向著身後走去,徐謨繆眼睛直視著前方沒有偏斜過,而徐沫兒卻是微微側頭看了徐老爺子一眼,但並沒有說什麼,無視了爺爺的視線,跟著徐謨繆回了自己的房間裡。
徐陌森獨自一人走進徐藝恆的病房裡,他此時正躺在床上,臉上戴著呼吸機,徐陌森可以清晰地看到旁邊的儀器上出現的微弱波動,看著那平緩的波紋,他心底有些觸動,但也僅僅是一絲絲而已。
徐藝恆沒有認清自己的心,以至於傷害了兩個人,可幸運的是,他所傷害的兩個女人的孩子好好的,只有處在哪場鬧劇裡的三人,其中兩人逝去,而這罪魁禍首,也正躺在病床上苟延殘喘,靜靜地享受著這最後的時光。
徐藝恆有沒有時刻的忍受著良心的譴責這一點兒徐陌森無從得知,但他唯一可以確定的是,徐藝恆的心裡是悔恨的,而恨的那個人,就是自己。
所以久病成疾,心病難醫,以致最終身體虛弱,終日靠著藥物存活。
徐陌森悄悄的拉過一旁的椅子坐下,剛一坐下,徐藝恆就睜開了眼睛,看著突然出現在眼前的徐陌森,兩眼直接落下淚來。
夢裡幻想過無數次的,眼前也虛幻的錯看過無數次的人,終於又再次出現了,還是在他瀕臨著死亡的最終時刻。
徐藝恆分不清這是真事還是虛幻,可他依舊是費力的側過了身子,伸出了骨瘦如柴的右手,想要去觸碰這個他虧欠了多年,委屈了多年的孩子,然而徐陌森下意識的躲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