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樂郗無意和徐陌森再做糾纏,朝著徐陌森的身旁慢慢的移動著。
“童樂郗,陸研就對你那麼重要嗎?”徐陌森捶著自己腫脹的頭,恨恨的吼著童樂郗。
他想不通,為什麼童樂郗非要鐵了心的離開,她這一次做事最為狠絕,他到底是做了什麼讓她一點兒都不能饒恕的事情,他對她還不夠好嗎?
自古有功過相抵,這種事情怎麼就不可以呢?
童樂郗抬起的腿慢慢落在前方,後腳隨之跟上,垂著的眉眼裡盡是瘡痍,她啞著嗓子無力的回答著,“是,陸研很重要,他是我除了我父母之外最為在乎的親人,我不能沒有陸研。”
她記得以前上學時,很多人總愛吹噓愛情的偉大,她不可否認愛情的重要性,可於她而言,她最為在乎的還是自己的親人,愛情這種東西,不適合她,她學不來做一個合格的妻子,但她絕對會無師自通的去做一個好的家人。
“童樂郗,那我呢,我算什麼?陸研是你的親人,那我又是什麼,就算不是愛人,難道就連一點點兒的親情都沒有嗎?”徐陌森狠狠的掐著自己的手心,拼命的想要自己冷靜下來,拼了命的想要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溫和些。
可事實上,他不知道他此時的聲音裡究竟帶著多大的怨氣,更不知道他此時的眼神黑漆漆的,像是被餓了許久終於得以進食的兇豹,殘忍而狠虐。
他現在好像是陷入了一個死局裡,他在童樂郗心裡好似沒有佔據上一席之地,他不敢想象他不在童樂郗所在乎的那群人裡,陸研是她的親人,他和她之間不也是有著一絲絲親情的嗎?
她要陸研,那他又算是什麼?
童樂郗緩緩的朝前走著,什麼也不想多說,徐陌森的手臂橫在那裡,看著童樂郗直接往上撞,到底是他不忍心的放下了手,卻是在下一刻扯住了童樂郗的衣帶,緊緊的攥在手裡,深吸一口氣,“童樂郗,我要你回答我。”
童樂郗看著離著自己還有幾步遠的倒地的陸研,心裡陣陣的抽痛著,咬牙強忍著抬手拂掉徐陌森的手,劇烈的咳嗽著,全然陌生的帶著絲絲陰狠的目光看著徐陌森。
“你想知道,那我就告訴你,在我童樂郗心裡,你徐陌森什麼都不是,和陸研我的親人相比,你徐陌森從來都沒有佔據過我心裡的任何一個位置,在你不見了的那幾年裡,我一絲一毫都沒有想過你,如果不是再見,如果不是你有意往我面前靠,我根本就不可能還記得你的模樣,在我心裡,你早就成了陌生人。”
童樂郗痛快的大聲笑著,不管是真是假,這都是現在的她最想說的話,笑夠了,童樂郗抬手握上刀柄,左手按壓著自己的胸口,不做任何遲疑的將拿把刀拔了出來,血頓時噴湧,濺落在徐陌森的身上,也在童樂郗的胸口上緩緩的流淌著。
徐陌森驚愕的看著這一幕,滿腔的忿恨都在這一刻消散殆盡,濃濃的擔憂浮上心間,隨即而來的便是滔天怒意,兩手顫抖著想要去捂住那血流不止的傷口,可卻是被童樂郗錯身躲過,看向他的目光裡都帶著嫌棄的意味。
徐陌森煩躁的抓了抓自己的頭髮,他哪裡看不出童樂郗對他的牴觸,可他此時看著童樂郗因此而青白了的臉色,他心底有一種不知明的瘋狂卻是在開始肆意的生長著。
他想,親手掐死她,親手掐死這個總是能夠左右他的情緒還不知好歹的女人。
理智逐漸戰勝失控了的情緒,徐陌森強壓著自己心底的殘虐情緒,“童樂郗,你瘋了,那會造成二次傷害,你是不要命了嗎?你這個女人就這麼想死嗎?”
童樂郗咬著牙站直身體,右手捂著傷口,她可以清晰的感受到右手的nian溼,那裡已經被鮮血浸染,就連雙腿之間,好像也開始淌血了。
她將刀子甩在徐陌森一側的地面上,徐陌森看著落在地面上的刀子,看著上面的血跡,眉頭狠狠的皺在一起,想要再心軟一次的,不顧一切的帶她去醫院。
然而童樂郗卻是說著惡毒的,讓他恨不得釋放自己的殘暴而動手親手將她給掐死的話。
童樂郗說:“徐陌森,你不用在這裡廢話,我死不死都不關你的事,我童樂郗最不怕的一件事就是死亡,你用了全力來擋我,我也用了全力來刺入我自己的身體,徐陌森,我這輩子最後悔的一件事情就是怎麼會認識了你這個有著輕微的精神分裂的男人,你......明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