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樂郗看著徐陌森在某一瞬間裡的迷茫,心底冷笑,抬手迅速的舉著刀朝著君弦的方向刺了過去。
其實,她心裡是有著不甘心的,不甘心自己這麼多年的深情到頭來只是一場空空的等待。
她也很想知道徐陌森會做到哪一步。
君弦看著童樂郗的動作,到底只是一個孩子,心瞬間就慌了,一時的驚慌讓他發不出任何的聲音,只能看著那沾著血跡的刀尖距離他越來越近。
徐陌森這時才回過神來,看著猙獰著臉色猶如失了理智的童樂郗,心下一急,也來不及多做思考的便抬手便抓上了童樂郗的手腕,用力的彎向一邊。
童樂郗看著手腕上鉗制住自己手腕的手的主人,心中苦笑,她在徐陌森的心裡,也不過就是一個同樣會失了理智甚至是毫無道理可言的人,她這一刀下去,自然是用足了力氣的,緊繃著的手腕被鉗制住,傳來陣陣痛感。
她的手腕本來就有些問題,徐陌森這一握,她的手便失了大部分的知覺,酸痠麻麻的,還伴隨著脹痛。
童樂郗感受著手腕上的力度,眼睛落在君弦的臉上,強忍著手腕上的痛意,藉著徐陌森阻止她的力度就朝著自己胸口的位置就刺了過去。
徐陌森痴傻了的看著這一幕,大腦已經完全失了思考的能力,他的身體在這一刻像是被固定住了,他做不出任何的反應,他不知道為什麼他偏向一邊的刀鋒會刺向童樂郗的胸口,他只是呆愣愣的看著那亮鋥鋥的刀尖兒距離著童樂郗越來越近。
一聲刀鋒刺入肉體的聲音,將徐陌森混沌且迷茫的大腦思緒瞬間拉回,瞪大的雙眼看著插在童樂郗胸口上的那把熟悉的刀,手僵硬的脫離童樂郗的手腕,久久找不回自己的聲音。
那位置正中心臟,涓湧的鮮血混入血紅色長裙,看不出那血究竟是流了多少,也看不出那刀尖沒入了多少,他所知道的,只是充斥在鼻尖的濃重的血腥味。
他不敢呼吸,鼻尖兒輕輕一動,就是那讓他心慌的血腥味道。
“郗,沒事的,我們去醫院,對,去醫院,我帶你去醫院。”徐陌森顫著聲兒,一瞬間便紅了眼眶,他顫抖著兩手想要捂住童樂郗不斷湧出的鮮血,可那把刀還插在上面,他不敢碰,他怕她會疼。
童樂郗看著徐陌森被嚇白了的臉色,心中只覺得好笑,當陸研出事的時候,怎麼不見他要去醫院,怎麼到了她這裡就想著要去醫院了呢!
輕捂著自己的傷口後退了一步,低嘲一聲,躲過了徐陌森伸過來的手,一句話也不想多說的轉身就走。
從前,她總以為刀刺入身體是沒有聲音的,可現在,當刀刺進自己身體的那一刻,她彷彿是聽到了心碎的聲音,她以前也總是以為,電視上那些被捅了一刀就不能行走什麼的都是假的,不過是被捅了淺淺的一刀,怎麼就不能走了呢,可親身體會到之後,她才真正的感受到傷口那裡有多疼。
不走時也在隱隱作疼,輕微的晃動更是都會牽扯到傷口,她甚至好像是能夠清晰的感受到刀尖在身體裡的攢動,鋒利的刀尖不斷的摩擦著她的心臟那處,是真的疼!
童樂郗艱難的邁著步子超前走著,徐陌森站在原地看著前面那個虛晃的身影,剛想去追,可大腦猛然之間便宛如被重物撞擊般的疼痛著,像是有什麼要破土而出,劇烈的刺激著他的神經。
徐陌森撐著頭疼痛難忍,朝著童樂郗的背影嘶喊,“童樂郗,你給我回來,聽到沒有,我讓你回來,你給我回來。”
她怎麼能走呢,她走了他要怎麼辦?
他頭好疼,想著她轉身之前的慘白痛苦的模樣他就覺得頭疼,他害怕這人會離開,他不想她離開,她離開了,他也就不能繼續生活下去了。
童樂郗疼痛的哆嗦著唇,慢慢的朝著陸研那裡移動著,她聽到了徐陌森的話,可是她眼裡只有陸研,她現在只想去陸研那裡。
徐陌森強忍著頭疼快步走過去,攔住前行的童樂郗,看著她的疼痛模樣,他的心就開始針扎般的痛著,“童樂郗,你到底要怎樣,你想死是不是,誰准許你走了,你今天要是敢離開,別墅裡守著你的那些人我一個也不會放過。”
童樂郗抬眼看著因為憤怒而猙獰著一張臉的徐陌森,蒼白的臉上帶著嘲諷的笑意,“徐陌森,今天這一切都是你逼的,要是你懂得不愛了就要放手,今天這一切就都不會發生,阿研也就不會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