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雁一一應下。
一行人到了庭中,仍見冷逸塵立在那裡,於是夏萱獨自上前,主動開口:“本宮不識淩將軍,方才多有失禮。”
“是在下未曾告知。”冷逸塵的聲音中透著些許疲憊。
夏萱見他謙和有禮,甚是滿意,想他也曾是祁國嫡出皇子,竟為暖暖放棄了一切,甘到異國屈為人臣,單是這份勇氣就不是一般人能做得到的,她心中也為暖暖感到慶幸。
“將軍一片痴心令人敬佩,暖暖嫁於你,我也能放心,這兩日有勞將軍照顧公主了,待公主好轉還請將軍回府休息。”
“是,王妃放心。”
夏萱告辭,走了兩步之後回頭:“將軍有所不知,本宮是公主三嫂,亦是她的表姐,將軍該隨公主喚本宮一聲姐姐……既然將軍與公主的緣分未盡,還望將軍能夠珍惜!”
這話讓冷逸塵心中感動,這是對他的認可,多一個人認可他就多一分把握,可後半句話中卻隱隱帶著些警告,他知道這是對他此前的作為不滿。
於是他端正禮:“姐姐放心,此番我定不會辜負公主。”
送走夏萱,冷逸塵捂著胸口輕咳了兩聲,這兩日沒時間換藥,傷口疼得厲害。
他看著正殿有侍女進出,想必是暖暖已經醒來,估摸著此時他進去又會令她不悅,於是回了偏殿。
正當他自己艱難地給傷口上藥時,季蕭提著食盒進來。
季蕭接過繃帶幫他包紮:“將軍的傷口又有些紅腫,以後可要注意了……這院子看得緊,好說歹說才讓我進來,藥都涼了。”
“無妨。”
冷逸塵端起藥碗一飲而盡,與季蕭閑談了幾句之後,躺在床上沉沉睡去,他已兩日未閤眼,真的是累了。
季蕭在火爐裡加了炭,又檢查了門窗後才出門,可出了門就碰見端著藥碗的冰綃。
昨日在太極殿,冰綃罵得並不過癮,正憋得難受,看見季蕭忍不住陰陽怪氣:“呦,對新主子還真是殷勤,公主病了都沒見你問一問。”
季蕭冷哼一聲:“公主自有駙馬照顧,無需我擔心!”
冰綃氣到翻白眼:“駙馬?公主可沒同意。”
“走著瞧!”季蕭說完,得意一笑大步離開。
“你……”冰綃又填一層憋悶,卻也無奈,趕緊給公主送藥才是正事。
此時舒雁送夏萱回來,與她一同進殿,見公主已坐起身來,甚是欣慰,趕緊送上藥碗。
暖暖見冰綃面上有些不快,便問道:“你怎麼了?誰欺負你了?”
“誰能欺負我?”冰綃雖然這樣說,心中卻更加氣憤,“是季蕭那狗東西!”
“季蕭?他回來了?”
“公主可知在燕北季蕭為何突然還朝?是因為他那時就背叛了您,昨日他和淩將軍就在太極殿,要不怎麼能和咱們前後腳到府。”
原來還有這麼多事她不知道!暖暖心中冷笑了一聲,冷逸塵啊冷逸塵,你的心機還真是深,這麼短的時間就讓這麼多人認可了你,包括舒雁,包括夏萱。
但她沒有表露,說道:“說這些還有什麼意義……舒雁,我想吃你做的酒釀圓子了。”
“是,奴婢這就去!”舒雁高興地回答,雖說公主受寒發熱並不適宜吃酒釀,但是能想吃東西就是好事,少用幾個倒也無妨。
待她走後,暖暖屏退侍女對冰綃說道:“你手下還有多少人?可靠得住?”
冰綃不知為何公主為何關心起此事來,一時猜不透她的心思,只如實回答:“還有十人,都是一直跟隨公主的侍衛,靠得住。”
暖暖直視她,鄭重說道:“我若想離開京城,可做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