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匪發現暴露後,一擁而上,將她圍住,她武力雖強,但是架不住對方人多。寡不敵眾,她受了幾處傷,但也殺死了多半的劫匪。
暖暖見狀,毫不猶豫地下車去幫忙,一部分劫匪被她吸引過來,讓冰綃有了一絲喘息之機。
正打鬥間,忽然聽見舒雁的尖叫聲,和一聲尖銳的口哨聲。
趁暖暖與冰綃分神之際,劫匪們迅速逃走。
原來劫匪他們只為求財,不料卻折了好些人進去,於是上車洗劫財物,未想車上還有一美人,大喜過望,便連人一起綁了,招呼人馬,速速離開。
冰綃去追,卻被人暗中射了一箭,她體力不支倒在了草叢中。
暖暖見劫匪已隱入山林中,再追只怕更危險,便扶著冰綃回到馬車上,掌燈檢視傷勢。
冰綃的衣服已被血浸紅,在她的指導下,暖暖翻找出金瘡藥,幫她將幾處傷口包紮起來。
棘手的是肩膀處的那隻箭,箭簇沒入骨肉深處,直接拔出來恐牽扯血管和筋脈。她將箭尾折斷,把匕首交給公主,聲音因疼痛有些顫抖:“不能直接拔,請公主將皮肉劃開,取出箭頭。”
她說完,抓了一團布咬在口中,閉上眼睛扭過頭去。
暖暖接過匕首,看看傷口,又看看匕首,匕首上映出的燭光讓她有些膽怯。
終於,她還是放下了匕首,撕了一件外衫,將冰綃的固定在胸前右臂,說道:“我沒有把握,咱們一定還有別的辦法。估計劫匪不會再來,咱們等天亮就去找季蕭。”
天陰夜黑,也只能這樣了,冰綃再次熄燈,解釋道:“恐將野獸招來。”
野獸,暖暖聽了不由得更加擔心,血腥味會把野獸引來,正不知如何是好時,忽聽隱隱約約有人聲,她掀開車窗帷幕,遠遠看見有火光。
二人不禁又將心懸起來,緊握手中之劍。
待那些人的火光近了,才聽清他們的話:“這裡明明有燈亮著,去看看車上有沒有人,小心一些。”
冰綃猜測道:“像是祁國的軍隊的人。”
“要怎麼辦?”
“公主將面容遮起來,咱們只說是去臨閭關投奔親戚,其它不要多言。”
暖暖點點頭,便將撕剩下的外衫裁下一塊嗎,當作圍巾在頭上,將面容遮住。
剛剛圍好圍巾,一把刀挑開車門。
她被嚇出了一身冷汗,只聽外面的人說道:“這裡有兩個女子。”又轉向車內:“別怕,我們是剿匪的隊伍,這裡不安全,先跟我們走。”
暖暖將信將疑,但眼下只有跟他們走,或許才有希望活下去。
她扶著冰綃下車,對那人說道:“她受傷了。”
那人道:“先回大營再說。”
她二人跟著軍士,也不知道在朝著哪個方向行走,冰綃悄悄用匕首在路過的樹上做下標記。
此時的她們衣衫破舊、滿身泥水,任誰也看不出、想不到這二人是公主與侍衛。
前路漫漫不知終點,冰綃摔倒了幾次,用劍當柺杖勉強跟地上隊伍。
也不知行了多久,終於看見一片火光,再走近一些,才看清是一座軍營。
走到大營門口,冰綃再也支撐不住,暈倒在地。暖暖害怕起來,使勁搖著她,也不敢發出聲音,眼中蓄滿了淚水。
軍士則催促著她們快些起來,說著便要伸手去拽她們。
“住手,不得無禮。”
那軍士的手剛要觸及暖暖的衣衫,便聽到身後傳來呵斥聲,她尋聲望去,只見一年輕將軍向這裡走來。
那將軍一身戎裝,本是銀色的柳葉甲衣在火光的映照下泛著爍爍金光,雖面色嚴肅,但俊朗的眉目、溫潤的氣質,與這充滿肅殺之氣的軍營有些格格不入。
這個人,好生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