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暖透過窗戶看著這將軍的一舉一動,隱隱約約覺得熟悉,她又想起她四哥以前喜穿白衣,這人大概是與他相似吧。
她們提心吊膽地過了三日,終於收到季蕭的訊息:輕裝帶公主至寧遠城,路上千萬注意安全。
出臨閭關,北上三百餘裡便是寧遠城,按說如此距離,最多三四日便也到了,季蕭不必單獨提醒注意安全。只因關外被外族蹂躪多年,匪盜為患,且常有大型野獸出沒,如今雖然收複了,而這些問題尚未解決。
冰綃為不引人注意,只備了一輛馬車,三人換了粗布衣衫,靠著季蕭畫的簡易輿圖,三人輕裝前往寧遠城。
出了臨閭關城門向北走,路沿著山勢與海岸曲曲折折。
暖暖已知這臨閭關在依山傍海,也早想去看海,可奈何附近的個海岸是軍營駐地。
她在車中看著海浪滔滔,便令冰綃停下馬車,與舒雁一起到海邊玩了一會兒。
陽光灑落在海面上,一片波光粼粼,波濤拍打著岸邊的礁石,捲起層層白色浪花。
暖暖拎起裙擺,脫了鞋襪踩在沙灘上,感受著一層層海浪湧過腳背,有些暖、又有些涼。
舒雁拾了很多貝殼,小心翼翼地用帕子包起來:“公主小心著涼……”
“你也來試試,舒服著呢!”
“奴婢可不敢……”舒雁撿起一枚貝殼,吹掉上面的沙礫,小心翼翼地用帕子包起來。
暖暖瞧著她手中紫色的貝殼並不完整,說道:“撿這些做什麼?又不好看?”
“留一些做紀念,估計以後不會再見到了。”舒雁言語間有些失落。
“那你就留在這裡。”暖暖踢了踢浪花中的海藻。
“公主說什麼傻話呢?等咱們從寧遠城回來,估計就要回去了。”
“那你就嫁到這裡來,怎麼樣?”
提到嫁人,舒雁竟想到了那日的白衣將軍,不由得有些面紅,看著海水離岸越來越近,不由得好奇。
“是漲潮了,大海每日上午漲潮、下午退潮,這就是潮汐,漁民還會趁著退潮去趕海……”暖暖說著,撿了塊礁石坐下,拍拍腳上的沙子:“時候差不多了,咱們出發吧。”
“潮汐?趕海?公主真是博才多學。”舒雁說著,蹲下身來為公主穿好鞋襪。
是啊,她怎麼會知道潮汐、趕海?暖暖有些疑惑,這也許是以前從書上讀到的吧。
三人再次啟程,行路一日,天下起雨來。
所到之處荒無人煙,冰綃料到會露宿,已做好準備。她將馬栓到樹下,將車身用車撐和車軔固定好,三人在車中避雨。
舒雁聽著外面時大時小的雨聲,十分憂愁:“這雨也不知什麼時候會停。”
“停不停的,咱們都要在此休息一晚了。”冰綃神色平常,露宿野外對她來說已是家常便飯。
外面天色黯淡,看不出是什麼時辰,只覺得一股股寒意將馬車包圍。
暖暖吃了些幹糧,蓋著披風,與舒雁依偎著,闔眼睛休息。
不知過了幾時,外面逐漸安靜下來,隱隱約約可聽見草叢裡的蛐蛐聲。
忽然,冰綃坐正了身體,頭稍稍轉動了一下,她似乎聽見了一種不自然的聲音,像是衣襟劃過草葉發出的聲音。
是有人來了,她心下一沉,趕緊熄了燈。
緊接著外面就傳來馬兒的聲嘶鳴,暖暖與冰綃被驚醒,見冰綃對她們做一個噤聲的手勢。
掀開帷幕一角,她們看見遠處有身影移動,果然是劫匪!
冰綃趕緊讓公主拿好劍。公主的劍太過華麗,已被她用布條包起來。又將一把匕首交個舒雁,讓她們在車中等著,自己悄悄下了車。
劫匪個個身形粗獷,劫完馬匹便向馬車聚攏過來。
冰綃用飛鏢解決了最靠前的兩個人,而後向人少的一方跑去,企圖將人引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