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暖恐他再深問,乖巧的說了聲:“是。”
葉均也曾年輕,也知道小兒女之間的兩情相悅,他恐暖暖是難為情或是二人有什麼別扭,便試探著問道:“這庚貼要怎麼辦?”
暖暖斬釘截鐵的說道:“送回去!”
葉均也不再追問,也未急著退回,只是將庚貼放到了一邊。
過完年,夏萱硬朗起來,暖暖終於可以將府務交還了回去,雖然鬆快下來,但是在葉均眼皮子底下,她還是不敢太放肆。
過年的熱鬧與團圓,讓暖暖過了一段開心且忙碌的日子,但是每每熱鬧過後她都會感到無邊的孤寂,她心中的空缺依舊沒有被填滿。
正月底,冰綃傳來訊息,繡衣使打探到了當年給秦羽看病的郎中,那郎中年邁,剛剛回鄉定居,居住地就在離維揚百餘裡的興化。
這倒是給了暖暖一個可以離開的理由,於是過了二月二,她又回到了維揚。
在維揚休息了兩日後,她同舒雁、冰綃一起出發,季蕭護送。
這麼近的距離,若快些腳程,只需一日便到,但季蕭恐太晚到興化入不了城,便計劃中途在姜蘆村休息一晚,第二日再進興化。
去路十分順利,郎中為暖暖診了脈,此時暖暖身體好過從前,並不能診出什麼大問題。
待舒雁向郎中說明情況,郎中思忖了一會兒,搖遙頭說道:“失憶已這麼長時間,想恢複的可能幾乎為零。”
聽了這話暖暖反倒鬆了口氣,這樣她就不會受藥石之苦了。
一行人在興化住了一晚,次日早早出發,直奔維揚。
行至半路,暖暖有些疲乏,季蕭便安排人馬到路邊一小食店休息,並給馬喂些草料。舒雁扶著公主在角落上的桌邊坐下,店家端了茶水招待。
不多時,四個人趕著兩輛車騾子車也到了這裡歇腳,安頓好車架,四人坐到了暖旁邊的桌子上。
冰綃見他們皆是山民村夫,言行粗獷,她恐傷到公主,便站起來侍立,用身體將公主擋在身後。
不料這一舉動卻引起了這幾個人的注意,一個高個子笑道:“這江南的姑娘就是靦腆,不像咱北方的女子潑辣。”說完他轉頭看向暖暖一眾人:“姑娘莫怕,我們只是客商,不是壞人。”
冰綃眼中帶著戒備,回道:“誰會說自己是壞人?”
此話引得眾人一陣笑,他們行走南北慣了,什麼事沒見過,便只當個笑話,並未在意。
冰綃恐恐節外生枝,便催促著公主到馬車上去,她們剛起身,旁邊一個長滿鬍子的中年男子端著碗,過來說道:“這位小娘子,留步。”
冰綃警惕的問道:“什麼事?”
暖暖見那人說話和善,並無敵意,於是拉了一下冰綃,問道:“這位大哥,有什麼事情?”
大鬍子笑道:“小娘子不記得我了?在燕北?咱們見過。”
暖暖有些詫異:“這位大哥,可是認錯人了?我並未去過你說過的地方。”
“不會認錯,當年你就帶著這珍珠發簪,我剛才是見了你這發簪才記起你的。這發簪上的珍珠可遇不可求,這世上不會再有第二件了。”
暖暖又想起去年夏天有人非要買這發簪之事,便請那人坐下,重新叫了兩碗茶,拔下發簪問道:“這珍珠有什麼特別?”
大鬍子將手在衣服上擦了擦,雙手接過發簪,說道:“你這發簪上了珍珠是黑珍珠中的極品:孔雀綠。這種是海珠,開一萬個黑蝶貝也不見得能遇到一顆,而這一根發簪上就有兩顆,大小還這般勻稱,可以說是稀世珍寶了。”
這發簪上的珍珠,暖暖只覺得十分不錯,並未想竟如此稀有,這根簪子她不知來源,或許是別人戴過,於是她問道:“你什麼時候見到過這發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