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暖點點頭,還是流淚。
“唉!你們兩個,從小就不讓人省心。”夏萱說完這話,自覺有些不妥,於是岔開話題:“陛下已經下旨,說公主府已修繕完畢,讓你養好身體就搬過去住。”
“公主府?”
“對,就是原來的信王府。”
暖暖隱約間有些記憶,她對葉皓說過想要那個宅院。
夏萱繼續說道:“搬出去也好,這深宮中幽怨頗多,不適宜養病,等出了正月,我和你三哥哥也要搬出去了。”
暖暖點點頭,體力不支,喝完了藥覺得十分睏倦,便又沉沉地睡去了。
臘月十二,傷口還沒有完全癒合,她就搬離了梁宮,本應向葉皓辭行,但她想葉皓未必想見她。
於是她只向淑太妃拜別後,在夏萱的陪同下到了公主府。
公主府裡修繕得精緻奢華,亭臺樓閣、瑤池閬苑皆翻修一新,她依舊選擇住在淡雲閣裡。
夏萱一番忙碌安排,中午陪她吃過午膳,安頓好一切才離開。
公主府外院侍衛眾多,裡院安排了很多侍女,除了舒雁和冰綃外,沒有一個熟悉的面孔。
看著這陣仗,葉皓似乎是要將她軟禁起來一般,不過,沒有關系,這樣安安靜靜的也不錯。
轉瞬年關。
這是新帝登基後的第一個新年,為了慶祝西南大捷,梁宮內舉辦了多幾次宴飲,但是沒有邀請過暖暖。
夏萱有意無意地在葉皓面前提起她,葉皓總以暖暖身體不適,需靜養為由拒絕。
葉均知他們二人起了嫌隙,多次想說和,但看葉皓的態度堅決,也不好再深究。
暖暖這邊也不在意,宴會這等要應酬寒暄的事,她是不願意參加的,她也以養病為由,謝絕了所有來探望的人。
心中沒有了那塊石頭,她恢複得很快,手腕上的傷口癒合的時候,她竟然能拿穩了筆和針。
此後,每日裡與舒雁繡繡花,教冰綃寫寫字,日子過得倒也舒坦自在,她回想這半年多煎熬與折磨,反而覺得自己是作繭自縛了。
正月初六,師英玉的拜帖送達,真是意外之驚喜,她激動得簡直要跳起來,師英玉她是記得的,她記得她們一起去飲酒買醉,卻不知道二人是如何認識的。
次日一早,她便在大門口等候,見師英玉騎馬而來,遠遠地便向她招手。
師英玉也輕挾了一下馬肚,輕快地向她奔來。
二人攜手入府,師英玉解下披風交給侍女,說道:“我可是昨日剛到京中就給你送來拜帖。”
“戰事不是結束了嗎,你怎麼才回京。”
“西南大捷,陛下徹查杜家之事,重新找出我祖父當年的案宗交於大理寺重審,還了我師家清白,為我祖父沉冤昭雪。我伯父與我謝恩後便又趕往徽州祭拜祖父,以慰他老人家在天之靈,在徽州過年了,我才來京中的。”
師英玉依著葉皓的意思,並沒有說是葉皓召她回京陪伴暖暖的。
隨即命人抬上一個箱子,箱子開啟,裡面竟裝了二十個小壇酒。
她拿起一壇開啟,繼續說道:“這都是我在蜀地搜羅的酒,就盼著回來與你一醉方休,我早就想來看你,只是你那時住在宮中,只是進宮的程式實在繁瑣,那時事又多,所以耽擱到了現在,不過這回好了,你住在公主府裡,多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