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萱忙起身擦了眼淚,向葉皓請罪道:“陛下恕罪。”
葉皓看著昔日親切哥哥、嫂嫂,如今都這般恭敬,心中很不是滋味。
一切都結束後,他沒有時間悲傷,搜尋京中餘孽、圍剿西南叛軍、安撫朝臣、料理喪事……堆成山的奏摺已經讓他和葉均一夜沒有閤眼了。
他吩咐舒雁:“傳些膳食來。”
舒雁行禮:“回陛下,已經安排了,一會便送來。”
“好,剛才醫官說郡主的病需好生休養,不要讓人來探訪,三哥、三嫂,你們去用膳吧。”
葉皓是有意讓他們夫妻二人團聚,自夏萱進來宮,還是第一次見到葉均。
夏萱又拉了拉暖暖的手:“我晚些再來看你。”之後與葉均告退而去。
膳食端來,盛了一碗金絲燕窩粥,葉皓接過,慢慢地攪拌晾涼。
暖暖靠著舒雁坐起身來,看著眼前之人滿臉疲憊,眼中布滿血絲,她試探地叫了一聲:“陛下?”
“我是你四哥,剛才的是三哥和三嫂,三嫂也是你表姐。”葉皓簡單幾句將人物關系捋順。
可這些資訊足夠暖暖消化一段時間。
葉皓接著說道:“前日你與反叛的衛尉對抗,用了‘海立雲垂’一招,你內力不足,反倒傷了自身,我想失憶也是因此而起,放心,待你身體好起來,記憶自然也就恢複了。”
他如此說只是安慰她罷了,其實一點把握也沒有,這太一玄門劍法,他了解得不多,但他腦中已經開始計劃找冷逸塵或者上長右山去尋求原因,之後再為暖暖治療,總之,他堅信一定會有解決的辦法。
這些話讓暖暖不能理解,垂下雙眸,不知該如何作答。
葉皓見她不語,便不再說什麼,將粥半勺半勺地送入她口中,半碗粥用了兩刻鐘才用完。
能吃進東西去便是好事,葉皓很是欣慰,簡單叮囑幾句後便要回去,時間對他來說太寶貴了。
起身而出,在一群人跪拜恭送下他行至門外連廊處,卻隱隱約約聽見說話聲,透過樹叢,看到了夏萱與葉均的身影,他示意跟隨的中官後退噤聲。
夏萱低頭拭淚,說道:“我聽宮人說了那日的情形,真是後怕,我真不該離開京城,要死咱們也要死在一起。”
葉均接過夏萱的手帕,為她擦幹淚痕,說道:“都過去了……讓你們出京是為了保護你和孩子,你們若有什麼好歹,我這一切謀劃還有什麼意義。”說完,將夏萱攬入了懷中,輕輕撫著她的肩膀。
夏萱掙紮了一下,聲音中透著些緊張:“這是太極殿,不得失儀。”
葉均並不鬆手:“不怕,沒人敢看。”
“她怎麼辦?”
“誰?”
“你說呢?”
葉均今日來繁忙無比,腦中全是朝政,所想到的人也是朝中大臣,一時不解其意。
“杜蘭芳……”夏萱提醒他。
雖說杜蘭芳是杜家人但她又是成王側妃,負責追查的人不知如何處置,只得先將王府圍起來,軟禁了杜蘭芳,等待梁帝的旨意。
朝中大事比比皆是,他們怎敢因這點小事去煩擾陛下,故而葉皓還沒來得及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