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劍暗生疑
原來,前幾日師英玉歸京途中,所騎的馬被一男子的獵犬驚嚇到了,害得她差點從馬背上摔下來。
師英玉一看他的穿著打扮,便斷定他是京中飛蒼走黃的紈絝之輩,言語間便沒有客氣:“哪裡來的登徒子,溜犬都溜到官道上來了?”
此人便是於文則,他那犬也是追著鳥兒而來,哪管它什麼官道私道,他見馬背上的女子居高臨下地看人,一看就是蠻橫無理的世家女。
他本欲道歉,女子卻不由分說地將他斥責一頓,他心中自是不平,言語間沒有讓步:“我的獵犬逐鳥而來,不想驚了姑娘的駕,不過姑娘既然騎術不精,就別騎馬了吧。”
師英玉自幼在軍營,騎術是祖父親親教,居然有人調侃她騎術不精,真是奇恥大辱,回懟道:“堂堂七尺男兒, 不去建功立業,反而在這裡荒廢時間。誰知你是獵鳥還是獵獸?”
關於狩獵,南北有異。南方重春蒐夏藐,北方重秋獮冬狩,皆行事於農隙。春蒐,指春季獵取沒有懷胎的野獸;夏藐,指夏季獵取殘害莊稼的野獸。秋獮,指秋季獵殺傷害家禽的動物。冬狩,指冬季圍獵,不加區分,皆可獵取。
師英玉斥責於文則獵獸,便指責他或是在春日裡獵殺母獸,對生命無敬畏之心。
於文則寸步不讓:“姑娘真是口齒伶俐,三兩句話就定了在下的罪,可這個罪名在下可不擔。”
正硝煙彌漫之時,師家在京中接引的人到來,才暫時斷了這火氣,師英玉冷哼一聲,隨隊伍離去,但心中仍是憤憤不平。
今日再見,得知他又是葉皓故交、皇室親眷,更生了三分厭惡,不願與他多言,便拉著暖暖去投壺,不想她竟能十中□□。
師英玉拍著手對她說道:“看你病懨懨的,這準頭還行。”
暖暖心知這與她練了一段時間的飛鏢有關系。
周圍的人見暖暖眼生,也不好貿然去詢問是哪家姑娘,於私下議論紛紛,有記性好地也說道:她倒是與昭陽公主有幾分想象。舒雁與畫眉想要去辯解,都被暖暖擋了下來。
正在眾人議論之時,恰巧文瑤趕來,解釋道這就是先慶王失散的么女,並對暖暖行禮問安,這才解了眾人之疑。
眾人又轉了話鋒:“原來與昭陽公主是堂姊妹,怪不得有六七分相像。”
“這就是信王殿下帶回的女子,聽說至今還住在信王府。”
眾女子一聽她是信王府的人,便紛紛上來問安,或有意結交、或傾慕於信王,更有甚者拉上她的手開始攀親托熟。
暖暖不喜這樣地親近,客氣幾句便撂開手拉著師英玉回到了座位處,未料於文則與葉皓談得很得投機,一直未走。
師英玉見了於文則還想嘲諷幾句,此時,卻聽見擊鞠開始的鑼聲。
擊鞠本是軍隊中訓練軍士的一種訓練,後逐漸演變為民間娛樂,正規的擊鞠賽對戰雙方各有九人或七人,但到了民間,隊伍人數就視場地情況而定,也可自己擬定,且每一局都設有彩頭,彩頭由主辦方提供。
看了一局後,師英玉說道:“這有什麼意思嘛,有人連馬都騎不穩,還好意思上場。”
於文則撇撇嘴,瞥了她一眼:“師姑娘未免太苛刻了吧,這擊鞠本就考驗馬上功夫,京中人多不善馬術,師姑娘不也是一樣嗎……呵呵……”
師英玉聽了,輕蔑地說地:“我不善騎馬也比某些人強,只知逐犬放鷹,大概連馬都不會騎吧。”
暖暖考慮到師英玉現在隻身在京城,不好與人有過節,於是悄悄地搖了搖她的胳膊,給她一個眼神,示意她不要逞口舌之快。
師英玉卻不以為然,依舊對於文則翻了個白眼。
葉皓不明就理,但看熱鬧不嫌事大,對他二人說道:“既然二位互相不服,那就上場比一局。”
“好啊!”二人異口同聲。
於文則又向葉皓說道:“勞煩殿下與師姑娘一隊,她是女流之輩,輸了球哭起來,我反倒落個欺負弱女子的嫌疑。”
師英玉起身,仰著下巴說道:“哼,我一人戰你,足矣。你也去找個隊友,免得輸了球說我以多欺少。”
於文則看向暖暖,問道:“不知郡主可願與我同戰。”
“我?”暖暖疑惑,怎麼自己也被卷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