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葉皓帶著一腔憤怒將刀砍向冷逸塵,刀鋒淩厲,招招致命。
冷逸塵只是防守,卻不進攻。此刻他心中絕望,一為葉嵐身死、二為新帝絕情。他恨不得被一刀刺死才好,未接幾招,便中門大開,閉眼等著葉皓來砍。
刀鋒當胸刺來,說時遲那時快,一個身影突然出現在二人中間,替他擋了這一刀。
葉皓正對著來人,這人雖灰容土貌,可卻再熟悉不過。他心中一驚:暖暖。想收手卻已來不及。
葉嵐看著刀鋒刺進了前胸,又看著刀鋒拔出鮮血湧出。她先是感到了刀刃的涼意,後又感到了鮮血的溫熱,繼而身體無力地癱軟下去。
“暖暖?暖暖……暖暖!!”葉皓丟了刀,上前接住了她,用手去捂她流血的傷口。
冷逸塵欲迎刀,雖閉著眼,但卻感覺眼前黑影一閃,接著聽到葉皓叫著“暖暖”,他才回過神來,睜眼正見葉皓正接住葉嵐。他也愣了一瞬後才棄了刀欲接過葉嵐,卻被葉皓使勁推開。
葉皓女不可遏:“這又是怎麼回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冷逸塵明明看見她被殺死、可她又出現在他面前、又替他擋了刀。一時變故讓冷逸塵不知所措,慌亂到只是傻傻地看著他們。
還未及他反應過來,一個侍衛飛身到冷逸塵身邊,附耳道:“京中密信,何敞叛亂,圍困京都。”
冷逸塵又是當頭一棒,何家怎麼會動作這麼快?是他低估了何家。他緊握雙拳,此時後悔已晚,需快快決斷。
家國與愛人,誰都不能放不下。情況緊迫,他沒有時間多思考,只能忍痛做出選擇。
他低頭冷靜了片刻後,抬頭看向葉皓,絕望的目光中帶著哀求:“師兄,帶她回去,等我平了叛亂就去接她。”
然後他雙手握起葉嵐的一隻手放到自己胸口,說道:“葉嵐,等我回來。”說完狠了狠心,上馬而去。
葉嵐看著他遠去的背影,意識也逐漸模糊,她用盡最後的力氣說道:“撤兵吧……”
澤生對葉皓行叩拜大禮,將一個包裹及那兩把劍放到了葉嵐身邊,說道:“澤生替我家殿下謝過殿下,請殿下看顧王妃。”說罷起身向重峪關飛去。
葉皓未遲疑,隨即抱起葉嵐,高喊“退兵”。
聽到這個聲音,兩國眾將士不明就裡,但見雙方主帥皆撤退,也紛紛停戰撤退。這一戰就這樣稀裡糊塗的結束了。
葉皓帶葉嵐回到營中中帳,急命軍醫前來。
軍醫見葉嵐血染衣襟,便倒出兩粒丸藥讓人給她服下。可把脈時不禁眉頭一皺,急急說道:“快快住手,此藥不可服。”
“為何?這不是止血的保濟丸嗎?有何不能吃?”葉皓停手,第二粒藥丸留在了他手裡。
軍醫又搭了另一隻手的脈,才確認的說道:“這位姑娘已有身孕,這丸藥恐對胎兒不利。”
葉皓聽了一驚,可現下也沒有選擇,保住葉嵐的命要緊。便說道:“先保住大人的命,可有傷及性命?”
“倒是於性命無礙,只是失血過多需趕緊上藥包紮,只是老夫一介男子……”軍醫面露難色。
葉皓看著葉嵐愈發蒼白的臉,說道:“藥和布條拿來,都出去。”
“讓屬下來吧!”師英玉走上前,接過金瘡藥和布條,說道:“我是女子,我來吧。”
眾人退出,葉皓亦在屏風外等待。這一劍的位置本是冷逸塵的心窩處,由於身高不同,到了葉嵐身上位置移到了胸部,所以並不致命。
不多時,師英玉便為葉嵐包紮好。她見慣了這些,知道該如何上藥包紮。葉嵐在上藥的時候疼醒了,看了一眼師英玉,又暈了過去。
軍醫告知葉皓,不僅僅是保濟丸對胎兒不利,就連這外敷的金瘡藥也是同樣有害,可眼下也沒有什麼更好的辦法了。
於是,葉皓又緊急從函關請來了婦科郎中,這次他用絲帕覆了葉嵐的手腕,再命郎中診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