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是答應了?多謝殿下。”師英玉痛快的跪地叩首。
葉皓掂掂手中的令牌,遞給師英玉,說道:“明日到亳州後,本王再向東行。待葬禮結束後,你到海安大營與本王彙合。”
師英玉再次接過令牌:“屬下遵命。”
“起來吧。以後不用這麼客氣。本王並沒有那麼多規矩。說來,你年紀同本王妹妹也差不多。”
“殿下說的是昭陽公主吧。屬下怎能和公主相提並論。公主一定很勇敢,孤身一人、遠嫁異國。人人都說她心中有大義,可我想她一定是一個很堅強,很有勇氣的人。”
葉皓想著從前的一幕幕,從葉嵐訂婚、出嫁,到後來的遇刺,他總是當她是個嬌弱的小女子,以為她後來是想開了、認命了。原來是他是低估了她心中的堅強和勇氣。他不禁低語:“是很勇敢……”
說話間,趙忠過來。他坐於葉皓與師英玉中間,對師英玉說道:“阿玉,去睡吧。明日到了家,還有好多事要安排。”
師英玉應聲辭去。
趙忠與葉皓卻是一陣沉默,只聽得周圍聲響不斷:火焰吞食木頭的噼啪聲、草叢裡的蟲叫聲和小溪中的蛙鳴聲。
葉皓想若想得趙忠幫助,需有幾分誠意。於是先開口:“趙將軍,明日送師將軍還鄉後,本王便去東邊巡海防了,師姑娘還是打算與本王同去。”
“嗯……還請殿下照拂阿玉。”趙忠倒是勸過了師英玉,但是沒有深勸,他手中的軍隊要交葉皓,還需知道葉皓是不是能擔起這個大任,讓師英玉跟著他,倒是能試探一二。
“將軍放心,本王一定護師姑娘周全……我還有一事想問將軍。”
“殿下請講。”
“師將軍歸京,是因何事?”
“義父是被誣陷的。去年秋收後,西南杜衛藉著剿匪的名義向京中要糧草。是義父麾下張閣星負責押韻,行至半路突遇大雨,山體滑坡,因而耽誤了時間,損失了糧草。義父為張閣星陳情,朝中卻有人拿此事大作文章,定了義父的罪。”趙忠直視前方,眼中有不甘,雙手緊緊握拳。
“師將軍的確冤屈,可知是何人所為?”
“義父與我長期在邊關,對京中官員並不瞭解。但此事與杜家脫不了幹系。”
葉皓見趙忠以誠相待,便不再自稱本王,改口道:“我會再調查此事。”
趙忠搖搖頭,繼續說道:“義父為了保下閣星等一眾人,獨自擔下了所有罪責。義父交待不再申冤。”
葉皓雖知道師將軍也是此意,但一直不解是為何。於是問道:“為何?”
“義父怕京中勢大,怕更多人折進去。培養一個將士多麼不容易,將士的性命應該留在戰場上,而不是隨便折在別的地方。”
聽聞此言,葉皓更加佩服老將軍的胸襟。他看了四周無人後,說道:“師將軍臨終前對我說,恐杜衛已生了異心,讓我早做準備……”
趙忠側臉看了一眼葉皓,只見火光在他眼中跳動,試探道:“殿下打算怎麼做?”
葉皓起身,眼神堅定,面色嚴肅,說道:“我此去會從海防向西延邊巡守,整頓大軍。找時機鏟除杜衛,匡正大梁。”
趙忠亦起身,行禮道:“義父此前也交待過末將,末將願全力襄助殿下。”
葉皓看著趙忠,鄭重的說道:“那麼請趙將軍在駐地為我留心杜衛動向。望將軍能與我守望相助。”
“殿下既然信任趙某,趙某定不負殿下所託。”
此前,二人雖有疑慮和試探,但談到師將軍之事和杜衛之患,一切皆銷。
隨後二人進了營帳,細細分析當前的軍中情況。
先前西南夷獠頻繁作亂,梁帝派杜衛平叛,杜衛為平定西南的確做了不小的貢獻,此後杜家便一直駐守西南。
現在西南之南的益州郡由當地豪族掌控,與梁國朝廷的關系是若即若離。杜衛若起兵,他們不會支援,所以目前杜衛的勢力僅限於西南。
江源已去西部統兵,表面上是整頓梁國與白高的邊防,實則調集兵力,與葉皓配合。葉皓要將東部北部的軍力集中在一起,時機一到,便可出兵西南,圍剿杜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