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嵐一直守著冷逸塵,時不時的便去摸摸他的額頭,所幸體溫正常。到了掌燈時分,見他睡的安穩,葉嵐便出門透口氣。正巧碰見澤生來送晚飯,她哪裡有心情吃。
葉嵐坐在臺階上,見澤生站在她旁邊,一身白色衣衫,袖口衣擺皆是銀線祥雲紋飾。這還是她第一次見他穿著這樣華麗的衣服。
葉嵐說道:“澤生,坐下休息會吧。”
澤生也是忙碌一天,卻不見有半點疲憊,行禮道:“屬下站著便好。”
“坐下吧,我沒有那麼多規矩。我有話問你。”
澤生坐到了低一級臺階的另一側,說道:“公主請講。”
“他肩上還有一處新傷,是怎麼回事?”
“是箭傷,殿下第二次給公主寫信的那日受的傷。”
葉嵐想不起來是什麼時候來,只記得好像是二月裡。那信中只有簡單的“一切安好”四個字。
隨後澤生便將冷逸塵調走素蕊,素蕊洩露軍機,冷逸塵又以身做餌引出奸細、殲滅刺客的事全部說給了葉嵐聽,其中還加上了自己的潤色,讓人聽著有驚心動魄之感。
“屬下曾勸殿下不要以身試險,可以找個替身。可殿下仁善,愛惜將士,不願這樣做。這半年來,殿下奔波不斷,箭傷久久不愈。殿下為公主做了這麼多,公主卻視而不見,也不領情。您可知那段時間殿下心裡有多苦。公主當真是無情……”澤生說完才發覺失言,忙跪下請罪:“屬下失言,請公主責罰。”
“是我的錯……”葉嵐很少看見澤生如此嚴肅,可見澤生早就對她不滿了。
澤生適可而止:“屬下去看看殿下。”
葉嵐深吸一口氣,心中十分愧疚,抬頭西望,太白依舊。
屋內,澤生叫醒冷逸塵,問道:“殿下,可好些?”
“疼的厲害!”
澤生小聲道:“公主沒在屋裡。上次拔箭時可比這疼,都沒如此這般。”
冷逸塵無奈道:“我是真的很疼……”
澤生並不這樣認為:“屬下早說過苦肉計最管用。這次公主是真的傷心自責了。差不多可以了。”
這時,門開了,葉嵐進來。澤生捏了一下冷逸塵左肩,疼得他哼了一聲。
澤生急急地說道:“殿下、殿下……醒醒……”
冷逸塵皺著眉頭,輕輕嘆了口氣。
葉嵐聞聲,果然心中又懸了起來。急忙來到床前,見冷逸塵額頭上又是一層細密的汗珠。
澤生見狀,悄悄離開了。
葉嵐緊張的問:“怎麼了,是不是很痛……”
冷逸塵搖搖頭,說道:“放心,我沒事。只是還需再上些藥。”說罷想要坐起來。
葉嵐將他扶起,解開衣服和繃帶,清理傷口塗抹藥粉,之後又輕輕的包紮好。她的頭發不經意掃過冷逸塵臉頰和脖頸,讓他不由的紅了臉。
他穩了穩心神,想起來一些事情,問道:“素蕊為什麼會說你也利用她,你對她做過什麼?”
一提起素蕊,葉嵐有些不悅,但未表露出來,神色平常的說道:“沒什麼,只是許了她側妃之位。”
“什麼?你……”冷逸塵一激動,牽扯到了傷口,疼得他沒辦法繼續說下去。
“我只是順水推舟罷了。她是母後之人,又對殿下舊情未了,早晚都是殿下的側妃。不如早日拉攏後關系,也可讓我的日子好過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