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屬下明白。”
“傳書給韓平,讓他派一路人馬到景州與我們彙合。”
“是,殿下。現在需趕緊回去,您這傷口需要處理。”
冷逸塵疼的倒吸一口涼氣,藉著澤生的力氣站起來。見葉嵐滿臉擔憂並自責的看著他。
他擦幹淨手上的血漬,拉起她的手說道:“沒事,走吧,不要讓別人看出來。”
兩人牽手並肩而行,冷逸塵的疼痛不禁讓他的手上用力。葉嵐心疼的看看他,只見他隱忍且堅定的目光,直視前方。
到了驛館,冷逸塵直奔葉嵐的住處。本是為了低調行事,選了這偏僻的房間,此時正好避人耳目。
冷逸塵坐下,葉嵐將他的左側衣服慢慢脫下,左肩已染滿血,半寸長的傷口觸目驚心。葉嵐只覺滿目是血、滿心是痛。
澤生說道:“勞煩公主去打些溫水來為殿下擦洗。屬下去馬車中取藥。”
葉嵐點頭,二人分頭行動。
葉嵐端水回來,用帕子為冷逸塵一點點清理著血跡。她動作很輕,生怕弄疼了他。
冷逸塵一頭汗、葉嵐亦是一頭汗。待擦去血跡,葉嵐看到傷口右下方有一塊粉色疤痕,像是新癒合的傷口。
還沒來得及詢問,澤生便提著一個包裹和一個壇子進來。包裡是衣服和藥品,壇子裡是烈酒。
“殿下忍著些。”澤生說罷,不給冷逸塵反應的時間,將酒倒在帕子上,毫不猶豫的覆在了傷口上面。
疼得冷逸塵咬緊後槽牙,頭上青筋暴起,全身肌肉緊繃,卻未吭一聲,額頭上又是一層汗。
看得葉嵐心驚肉跳。
待上了藥,用繃帶包紮起來,三人都鬆了一口氣。澤生為冷逸塵換上幹淨的裡衣,將他安置在床上後,自去處理帶血的衣服和那盆血水。
葉嵐重新端來一盆溫水,為冷逸塵擦了臉和手。此時冷逸塵面色蒼白、有些虛弱。他反手握住她的手說:“今日嚇壞了吧。”
葉嵐搖搖頭,說道:“沒有,只是……擔心你,讓你為我受了傷……”說著便是鼻子一酸,眼睛發澀。
冷逸塵開玩笑:“你看,你又欠了我的。”見葉嵐流淚,他又正色說:“以後不要這樣說了,我沒事……別哭……”
葉嵐點點頭,冷逸塵抬手撫去她眼角剛剛流出的淚。
“我有些睏倦,先睡一會兒……你別走,陪著我……”話音未落,他便睡去。
葉嵐搖了搖他,未醒,只得找澤生過來。
待澤生看了冷逸塵,探了鼻吸又搭了脈。說道:“公主放心,殿下沒有大事,只是失血過多。這傷口雖深卻未傷及筋骨,若今晚不發燒,便無礙了。公主且在此處看守殿下。屬下還有些事要處理,不多時便回來。”說罷,便急著處理結案之事。
此時,新城縣令嚴致已到,與驛丞正戰戰兢兢的等候崇寧王的問責。
澤生則換了身白色衣服來見他們。一眾人不知他是什麼身份,只見衣著不凡,料定是崇寧王殿下身邊重臣,不敢怠慢。
澤生搖著扇子說道:“殿下途徑此地,卻被人攔路搶劫,那劫匪還欲行兇傷人,已被我就地正法。若事此事傳出去,有什麼後果、落個什麼罪名,你們自己心裡都清楚吧?”
眾人諾諾稱是。
“殿下有意為你們隱瞞,嚴縣令就盡快將此案結了吧。還有,殿下不願被人打擾,此事縣令該知道怎麼辦吧!”說罷,用扇子敲敲嚴致的肩膀。
嚴致已渾身是汗,聽聞此言有些不敢相信,未想到殿下會如此開恩。還是驛丞悄悄拉了他的衣袖,他才立即跪下謝恩。
嚴致未曾想到,新城這小地方竟有如此大人物降臨。他不敢怠慢,暗中加派人手護衛。又恐夜長夢多,連夜將此事結案歸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