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嵐聽了頗為驚訝,問道:“什麼?可他們已然決絕。”
“那是雲琴的意思吧。秦羽可是對她一直念念不忘。你也見到秦羽了,他的病已痊癒了。雲琴是他能走出心魔的信念。我曾承諾他只要他堅持下來,便為他求娶雲琴,如今我來兌現承諾。三書六禮,該有的一樣都不會少。這聘書是要雲琴簽字的。”
葉嵐看了一眼聘書,說道:“原來哥哥來這裡,也不是全然為我,我白白感動了好幾日。這事我做不了主,還要問問雲琴的意思。”
葉皓點頭:“我自然是放心不下你。他們的事,我本想等南邊公事處理完再來。但既然來了,就一併說了吧。”
此時冷逸塵敲門進來,對葉嵐說道:“何時可將師兄借我一敘?”
葉皓也對葉嵐說:“暖暖,你這就去吧。我兄弟二人敘敘舊。”
“他來了你就趕我。哼!我走,不耽誤你們。”葉嵐也不告退,轉身便走。
“暖暖”二字,讓冷逸塵心頭一震,隨即有些失望:這也是她的名字,她從未說過。
他向她坦露一切,讓她成為自己的軟肋。可自己對她似乎還是一無所知,她從未向他真正敞開過心扉。
冷逸塵看著葉嵐背影,忽然感覺十分陌生。如今的葉嵐放鬆自在,才是原原本本的她,而不是以前他看到那樣。
待葉嵐出去後,葉皓拍了一下冷逸塵:“長風,看什麼呢?出去走走?”
冷逸塵也有此意,便著人備馬,二人向代河馳騁而去。
因前兩日下了雨,水位上漲,將原來露出來的淺灘全部淹沒。冷逸塵立於灘頭,葉皓則撿石頭打水漂。看著石頭在水面飛馳,濺起一串水花。
冷逸塵不由想起葉嵐,丟扔石頭這愛好,兄妹二人倒是很像。
葉皓打了個漂亮的水漂,忙招呼冷逸塵看。冷逸塵則笑著說:“這麼些年,師兄倒是一點沒變。”
“怎麼變變成什麼樣?”
“久歷沙場生死,看人看事總是會有改變的。”
“長風呀!有些事情要看得開,不要這樣傷感自苦。謹記初心便好,如今你的理想算是實現了,守護了一方平安。”
“這剛剛是個開始,還有很多事要做。”
“那便去做,不要有什麼顧慮。”說罷拍了拍冷逸塵的左肩。
冷逸塵箭傷未愈,吃痛皺眉。
葉皓疑惑的收回手:“受傷了?”
冷逸塵點頭:“先前遇刺,不小心中了箭。這兩個月連日奔波,還未好利索。”
“暖暖也真是的,也不好好勸勸你。”
“她不知道,請師兄不要告訴她。免得她擔心。”
葉皓面露驚訝,問道:“她怎會不知道?難道……”那幾個字葉皓不知如何說出口。
冷逸塵的目光轉向河面,坦白道:“是的,我們未有夫妻之實。”
“這……為什麼?你不喜歡她?”葉皓一時糊塗,難道葉嵐剛才是在騙他?
冷逸塵難掩失落:“不,我心悅於她。只是,她心裡……沒有我。”
“可我方才見你二人頗有默契,現下為何這樣說?”
“嫁於我,不是她的本意,她一直對此事心存芥蒂。我們是因那封寄錯的信,成了尺素之交。後來她看破了我的長右劍招,我才將實情告知了她。也不知是信的原因、還是你的原因,她這才與我相熟。”
葉皓送親之時就擔心二人的相處問題,他只是沒想到葉嵐竟如此執拗,冷逸塵也如此守約。他後悔道:“若早告知她,也許不是這番情況。”
“是我不想因你的原因而與她相熟,所以一直相瞞。挑明此事後,她只當我是可以說話的朋友。到現在依舊看不穿她的心思,我甚至不知道她還有‘暖暖’這個名字。剛才她那樣子和神態,都讓我覺得陌生。”冷逸塵心情越說越低落:“我不敢向她表明我的心跡,我知道她肯定會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