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究不動聲色地看著紙人和許太太之間的互動,心裡在盤算著之後的行動。
看樣子,何思是被男紙人“控制”著的。
要想方設法轉移男紙人注意力,找機會和何思對話才行。
祁究現在獲得了許多喜的身份,和這一桌子紙人成為了一家人,也就如林沛瀾所言,在紙人眼裡現在的他是家人,也就理所當然獲取與紙人對話的權力。
祁究琢磨片刻,突然有個“調皮”的實驗想法。
“表姑父,奶奶和姨奶奶都有禮物,那我和多樂的新年禮物是什麼?年前你說過要給我們準備驚喜的,我和多樂很期待呢。”祁究突然做出一副不懂人情世故的樣子,笑嘻嘻對男紙人道。
男紙人登時愣住了,許太太和在坐的所有紙人也是。
在令人如坐針氈的尷尬中,祁究笑得眯起眼睛,盡情享受著作為一個得寵“小孫女”的特權。
根據祁究日常的觀察,死皮賴臉對於這類表面看起來文質彬彬的人最管用,特別是要面子的男性長輩。
他現在是晚輩,即使新年禮物是他杜撰的,但在家人團聚的飯桌上,要面子的男紙人是不會當場揭穿的,一來揭穿本身傷了他們的臉面,二來反駁一個小孩子顯得過於小氣了,硬著頭皮也要裝下去。
果然,這個新出場的男紙人上鉤了。
他僵硬地扯了扯唇角:“抱歉啊,年前太忙禮物我沒時間挑,我為你們準備了新年的紅包,不過現在紅包…”
祁究立刻伸出了手:“表姑父新年快樂。”
他立刻打斷男紙人“不過”之後的託詞,讓自己掌握對話的主導權,做出小孩子和大人討要紅包的動作。
許太太顯然對這個男紙人不待見,對於祁究不太禮貌的討紅包行為不置一詞。
事已至此,男紙人只得訕訕從座位上起來:“稍等,紅包我忘在房間裡了,這就去給多喜多樂拿來。”
“謝謝表姑父!”祁究提高聲音道,目送不得不回房取紅包的男紙人離開。
紙人何思坐在桌邊,輕輕嘆了口氣。
許太太和秦瑞蘭不言語,但顯然有點小開心。
把男紙人支開後,祁究抓緊時間與何思瞭解情況:“思思,抱歉,下午沒能給你開門。”
何思低低地搖了搖頭:“抱歉吵到你們休息了。”
祁究:“當時你想告訴我什麼?誰回來了?誰要打你?”
何思愣愣地看著碗裡變涼的餃子,不響。
祁究換了個話題:“你知道那首歌嗎?就是你上午敲門時,多樂正在彈奏的曲子。”
何思微微一怔,點頭:“《不存在的朋友》,我非常喜歡這首歌。”
祁究:“為什麼?”
何思誠實道:“因為很安全,這首曲子被彈奏的時候,不會有人打我。”
何思的說辭讓祁究留了個心眼:“平時有誰在打你?”
這個問題又讓何思沉默了。
但從之前何思拍門求救的話語來看,這位對何思使用暴力的家人已經回來了。
祁究換了個問法:“下午你都是和爸爸在一起嗎?”
何思點頭:“因為…爸爸他回來了,比我早一步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