淥生詫異道:“不會吧,老哥你還是個煉氣士?”
此話出口,連同那少年帶兩位女子,盡皆轉頭,還以為自個兒看走眼了。
結果老人一臉自得神色,露出來煉氣修為,還不住揚著下巴,似乎在問眾人,“怎麼樣?老夫厲害吧?”
結果沒人理他,劉清只得尷尬一笑,閉眼開始修煉。
其實是以那飛劍無名化虛而去,在方圓百里窺探。
能帶著兩個神遊境界婢女出來的少年人,是帶不起個登樓修士的人嗎?
照理說讓那柄暫未命名的本命劍和那柄木劍出去最合適,因為那柄本命劍與天地渾然一體,最不怕被人發現。
可……那姑奶奶,劉清指揮不動啊!
淥生是也是神遊境界,可那福生,應該隱藏了修為,實際上該是個煉虛境界。
實在是有些傻,不動腦子的嗎?你們想下黑手,不看看人家有沒有後手?
冷不丁想起與蘆丁城那位天外來客的問答,何謂真人。
其實這題,對劉清而言,並不如何難答。
早在當年重回觀水書院,那狗日的副山長就派白語“指點”過劉清。
當時是於人於神之分,而那位天外來客,所問是,真人爾?
劉清答覆:“我即真人。”
我就是我,真正的人,自然是真人。
猛地想起個山上惹笑段子,是說,有一位龍虎山天師去了個小國度,與那君主說自個兒是天師。本就是想著替那小國除妖,結果那位小國君主一聽來人自稱天師,怒道:“天,至尊也,豈有師乎?”命那位天師自稱真人。
而那位龍虎山天師,搖頭道:“不敢妄稱真人。”
多半國君,以身為天子為榮,多少還是有些諷刺的。
難怪那位東明公,死活瞧不上蕭磐。
約莫過了三個時辰,淥生伸手輕輕拍了拍劉清肩膀,笑道:“老哥,別睡了,快到了。”
不多時,飛舟落地,所到之處是個幽深峽谷。
福生走上去說道:“姜公子,這就是最次等的鏡花石產出之地,古怪禁制也是最少。”
那位姜公子冷哼一聲:“要採,自然要採最好的,帶我來這最低等採石地作甚?”
一旁的年輕些的女子低聲道:“少爺,咱們循序漸進如何?”
少年人不情不願,冷哼一聲,“那走吧。”
劉清心中大呼有趣,哦喲喲,裝蒜的不止自個兒一個啊!方才說話的那女子,也是改扮容顏的。
福生哈哈一笑,“鎖兒姑娘,說的極是,咱們得一個臺階一個臺階爬呀。”
另一個女子轉過頭,看了一眼劉清後轉去看福生,笑道:“那咱們進去?”
淥生焦急道:“怎麼還不跑?拉你進去,是探路的曉得嗎?”
話音剛落,淥生只見眼前老者猛地挺直了身板兒,邁開步子就往前跑去,攔都攔都攔不住。
淥生心中大急,忙喊道:“幹嘛去?”
可那老者已經跑出去幾里地。
福生走來按住淥生肩頭,擠出個笑臉,大笑道:“這老傢伙,是想吃獨食兒啊!蔫兒壞,要遭罪嘍。”
果不其然,跑出去將將五里地,山谷之中,猛地大風颳起,那老者瞬間便被消磨殆盡,連點兒血水骨灰都沒留在人世間。
福生沉聲道:“門已經開了,接下來就看看咱們有沒有運氣,尋到一兩塊兒鏡花石了。”
淥生看向自己兄長,皺眉不停。
福生硬生生推著弟弟往前走,以心聲傳音:“要是給壽生報了仇,活著回來,我給他立牌位,當咱爹供著。若是咱們死了,黃泉路上再與他謝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