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另一城門出城,三五里後,一處賣茶水的茅廬,一夥兒正乾瞪眼呢。結果劉清幻化的佝僂老者緩步走來,幾人對視一眼,由其中一個賊眉鼠眼的年輕人小跑過來,眨眼道:“老前輩,想挖鏡花石是麼?途中兇險,咱們一道兒啊!”
劉清只表露武道三境修為,對著那年輕人張了張嘴,手中比劃不停。
那年輕人不敢置通道:“啞巴?”
劉清滿意點頭,又伸手指了指自己耳朵,意思是自個兒啞巴是真的,不聾。
那黑衣年輕人轉過頭,眼神苦兮兮,傳音剩餘四人,“武道三境的啞巴,還是算了吧,這不是給自己拖後腿麼?”
劉清笑著搖了搖頭,邁步往前走去。
結果不遠處那剩餘四人,有個遊俠兒裝扮,滿臉胡茬兒的青年,開口道:“老大哥,咱們一道兒走吧?尋寶路上,人多也有個照應嘛!”
劉清點點頭,張嘴也盡是些啊啊聲音,但眾人還是看出來,這是答應了。
大髯青年扭頭兒對著自己夥伴說道:“這位老大哥不方便開口,又這是個三境武夫,沒法子傳音,咱們多擔待些。”
還有三人,一個少年人,兩位女子。
兩位女子還罷了,可那少年人卻是一臉嫌棄神色,冷哼道:“帶個殘廢,尋個屁的寶。”
劉清只當沒聽見,反正自個兒這會兒是個老啞巴,你們愛咋說咋說。
可那剩餘兩男兩女,也不說話,瞧著特別遷就少年人。
估計又是哪個大山頭兒來下山遊歷的二世祖了。
跟著這一行人開始往前。
劉清走在最後邊兒,那位少年人走在最前方。一身黑衣的年輕人與那大髯青年靠後些,兩位女子跟在少年身後,一左一右。
不多久,一位女子祭出飛舟,幾人先後登上飛舟。
黑衣男子見劉清半點兒不驚奇,詫異問道:“咋個回事?老大哥沒少坐這飛舟?”
劉清又不懂手語,只得拍了拍自個兒胸膛,伸出一個大拇指。
年輕人笑了笑,自然也沒懂。
年輕人變戲法兒似的取出兩壺酒,笑道:“喝嗎?”
劉清點點頭,那年輕人也不吝嗇,立馬遞來一壺酒。
可尚未開喝,坐在船頭的少年人便皺起眉頭,冷喝道:“淥生,我不喜歡聞酒味兒。”
劉清扮作的老人趕忙放下酒壺,轉頭看向淥生,眼神似乎在詢問,咱們能不能喝?
淥生還沒有開口,那大髯青年扭頭看向少年人,笑著說道:“姜公子,我們是護衛,可不是家僕,拿錢辦事兒而已,緊要時候,是要拿命抵命的,喝幾口酒還不行。”
眼看那少年人還要發難,一個面容頗好,年輕些的女子趕忙插嘴道:“福生道友,我家少爺年紀小,還是個孩子,別跟他一般見識,你們喝你們的就行了。”
少年皺了皺眉頭,轉回頭去,再不言語。
只是方才一瞬間,劉清分明察覺到了一股子殺意。
就因為一個喝酒與不喝酒,就動了殺心?
可這殺意,卻不像是那少年人發出。
嚇死個人,老夫趕緊喝口酒壓壓驚。
拔開壺塞,剛剛抿了一口,劉清眼中一抹冷意一閃而過。
方才那福生傳音說了句:“老人家,落地之後,能跑則跑,別想著奪寶了。”
劉清放下酒壺,一臉笑意,分別看向福生淥生,眼神略帶疑惑。
福生灌了一口酒,再次傳音,言語有些苦澀。
“本來是想等別人,將其拉入夥兒的,可不知哪裡出了差錯,那人沒來,沒法子,為了不露餡兒,只好把你扯來了。落地之後,你只管走,我們兄弟護你周全。”
劉清又灌了一口酒,暗中點了點頭。
其實劉清心中在想,這兄弟倆莫不是腦子有病?自個兒都說了不曉得哪裡出了差錯,居然還敢就坡下驢?該不會是憋著把那討人厭的小子弄死吧?
他現在是個啞巴,喝了幾口酒後,乾脆盤膝坐下,入定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