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恆面色古怪,轉頭看去兩個上竄下跳的孩子,疑惑道:“你倆呢?”
飛廉眨眨眼,嘿嘿笑:“我們啊,吉祥物啊!”
喬恆深深抱拳,沉聲道:“鄭兄到此,解了燃眉之急了。”
登上清漓山,鄭獄老遠瞧見那金萍渡,只覺得山主,家大業大,真沒吹牛。
他現在還不曉得,等劉清回來,自個兒也得嚇一大跳。
山中少了個溪盉,安靜了許多,卻也冷清了許多。
安靜與冷清,其實是兩回事。
……
清漓山的自家渡船,全由贍部樹所鑄造,稱之為寶船也不為過。
行至瘦篙洲北部上空,渡船甲板上,一個揹著木劍的美貌少女,扭頭兒咧嘴一笑,“小米姐姐,我走了,你到了天下渡,記得回信藥泉谷,免得柴黃擔心。”
迦米爾氣極,沒好氣道:“你這死丫頭!”
結果小丫頭已經飛身下船,御劍前往殊烏國邊境的一個小城。
期間落下去了那做神拳山,花了一天時間,自個兒走了一趟神拳山。
最開始遇見師傅那會兒,好像師傅還很年輕,差不多自個兒這個歲數。
明個兒自個就十六歲了,等回去山中,師傅也差不多回去了,到時候會不會把師傅嚇一大跳,說咱家溪盉咋地越長越漂亮了?
咦!好羞人,想這個作甚?
次日清晨,這座名叫忘字城的邊陲小城,城中一出糧油鋪子剛剛開門,有個兩鬢斑白的,年歲四十上下的男子,正拿著高粱掃帚掃灰,後邊兒還有個乾瘦婦人,端著兩碗粥出來,說先過早再幹活兒。
乾瘦婦人冷不丁一扭頭兒,發現一個長得賊好看的姑娘站在門口,一身粉色長裙,穿著白色鞋子,還揹著劍,要多好看有多好看。
婦人疑惑道:“這丫頭找誰呢?該不是餓了吧?要不要先來喝點兒粥。”
中年人直起身子,也瞧見溪盉,也笑著說道:“丫頭,是不是餓了?正好有熱粥,湊合著喝一點兒。”
原本一臉笑意的溪盉,沒忍住就抬起手臂擋住眼睛,哽咽道:“是餓了,能做點兒別的吃麼?”
婦人趕忙走出去,心疼道:“這是咋了?誰欺負你了?別的有,這就給你做去,我開的糧油鋪子,還能少了吃的.”
就在婦人打算轉身,去給溪盉做吃的時,少女一把攥住婦人手腕兒,眼眶通紅。
溪盉哽咽道:“二叔二嬸兒,我是溪盉啊!”
三歲時,就是在這兒離開的父親。過去了十二年了,小丫頭回來了。
兩夫婦先是一愣,中年人更是半晌說不出話來。
婦人顫抖著身子,轉過身,兩隻手抬起來觸碰溪盉臉頰,顫聲道:“溪盉?你是溪盉?你回來了?二嬸對不起你,二嬸對不起你啊!”
其實由始至終,這婦人只見過溪盉一次罷了,可這麼些年,她始終在想,要是自己當時心軟點兒,溪盉是當不了神仙,可她能安安穩穩的有個家在啊!
溪盉一把扶住婦人,用袖子擦了擦眼淚,咧出個笑臉,輕聲道:“二嬸兒,哪兒有什麼對不住的,你看看我,現在可是個劍客。”
婦人轉身看向中年漢子,又哭又笑:“溪旬,溪盉回來了,你啞巴了?”
中年人嘴巴張開又合,許久才說出一句話。
“那個……那個劍仙沒騙我,真的讓溪盉回來了。”
說著便雙膝跪地,顫聲道:“大哥,溪盉回來看咱們了,你睜開眼瞧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