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只恨境界太低,凡事都得讓人牽著鼻子走。
歸元無敵,瞧著威猛,但武道一途,開了天門之後,才算真正的有與山巔人扳手腕的底氣。戰場上幾乎能壓著元嬰修士打又如何?碰到個同等天才的分神修士,人家打自個兒也不會多費力。
漓瀟在一邊手肘著腦袋,不願想這麼多。對她來說,事到臨頭,賞其一劍就好了。
這個有時會呆頭呆腦的女子,從來就不覺得山有多高,因為她向來觸手可及。
夜裡劉清再次出門閒逛,結果碰見這條船的管事。
見劉清來了,這位中年人轉身抱拳,歉意道:“船上侍女十多年前便答應了一人此事,我竟是全然不知道,讓劉公子看笑話了。”
劉清雙手扶住圍欄,心說可真能胡咧,微微拍動圍欄,笑道:“小事而已,別因為這事將人趕下渡船。”
管事笑道:“自然不會,十幾歲就上船,如今都快四十的人了,把她趕下去,讓她做什麼去。”
現如今的劉清,有事沒事,都習慣了灌一口酒。
扯了扯嘴角,劉清笑問道:“這艘船,是雁背山與牛賀洲一個山頭兒租借而來的是麼?據說那山頭兒宗主,是個古長毛象成精,老是跑去靈山腳下罵人。”
管事笑道:“是的,現在應該就在靈山腳下。”
劉清冷不丁問道:“天圓地方,到底是四平八穩還是三足鼎立呢?”
管事搖了搖頭,“太過高深,我小小元嬰,琢磨不透。”
劉清哦了一聲,隨口道:“雁背山,是在一隻大雁背上麼?”
管事轉頭,冷聲道:“煩勞劉公子有話直說。”
劉清笑了笑,那就直說。
“我不過是在天下渡待了幾個月,便能知道你們雁背山租借渡船。難道天下渡那些就查不出來了?掙錢雖好,可不能取不義之財嘞。說說一年要送多少修築封神臺的東西給牛賀洲那個長毛象?”
管事猛然間咧嘴發笑,兩人所處甲板,瞬間被一座屏障籠罩住。
那管事笑問道:“天下渡那邊只以為我這條船貪不義之財,可沒想這麼多。”
劉清仰頭看了看,沉聲道:“有一點我不明白,租來此船近一甲子了,又能以這船得到什麼?”
天下渡議事,怎麼可能會讓細作知道?那些細作的存在,無非就是刺殺城池裡的孤兒寡母。
管事笑著搖頭,輕聲道:“我原本沒想拿你怎麼樣,是你自己撞過來的。不過我也要問問,怎麼發現我的?”
劉清指著管事,搖頭道:“燕燦家裡燒的香,可與你身上的味道一模一樣。不過這個不重要,怪你們自個兒傳信不及時。”
睡著咧嘴一笑:“其實殺你有些說不過去,你雁背山把那些修築材料當做租金運去鎖甲山。足足一甲子,每次裡頭兒也就摻雜不多的所需之物。你完全可以說得過去,你家宗門也說得過去,你跳出來做什麼?”
管事笑道:“誰還不想往上爬一爬了?”
有個頭箍白巾,單手持劍的中年人瞬身來此,一劍破開管事所設屏障,坐下時已經另有一道劍氣穹頂叩在此處。
管事頓時面如死灰。
外界看來,卻無事發生,一眼看過去,也就是個白衣年輕人與渡船管事,談笑風生。
陸老二直立劉清身旁,手掌按著懸在腰間的劍柄,沉聲道:“你還有什麼要問的?”
劉清搖了搖頭,陸老二轉頭看來,沉聲道:“其實我大哥之死,與這些人干係不大。想要坑害登樓修士,光靠計策可不行。有些事,你重返天下渡,總會明白。”
那管事面沉如水,沉聲道:“陸行中,禍不及家人。”
登樓境界的劍修在此,他一個藏頭露尾的煉虛修士,躲不過了。
陸行中點了點頭,“當然不會禍及家人,禍及宗門而已。”
劉清嘆了一口氣,心說有事兒不說完,待我重返天下渡,都得到猴年馬月了?
起身與那陸行中抱拳:“謝前輩,這是第二次了,劉清記著的。”
陸行中只是冷冷看著,瞧這小子還有無屁放,結果劉清支支吾吾半天,苦笑道:“人抓走了,渡船咋整,誰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