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稼軒所在的廂房就在人頭滾出的那間房右側,鎮南王將屋內燭火點燃,看到兒子還好好的躺在床上,脈搏氣息都還正常,這才將懸著的一顆心放下,對凌婉兒說起那年往事。
王妃喜歡桃樹,鎮南王便將孩子埋在了府內一棵百年桃樹之下,希望她能經常去看他。
但沒想到的是王妃月子做完身體養好後,突然間命人砍了全府的桃樹,他勸阻無效後又眼見著這些桃樹在埋在孩子屍體的地方,建起了那棟小閣樓。
好在那樓建起來后王妃就將它忘了,再未提起過它,他本想拆了樓,又怕王妃想起,就將它留在那,一留就留到了現在。
凌婉兒問:“王妃現在在哪?”
鎮南王搖搖頭:“不知,全府上下都找遍了,也派人去府外查過,至今還未查詢到王妃的下落。”
凌婉兒:“世子在出事前可有異常?”
鎮南王:“事事正常,當晚我們三人一同就餐時也無人發現他們有任何不同。”
躺在床上的陳稼軒突然睜眼,冷冷道:“你說謊,那晚王妃明明就不在,只你我二人就得餐。”
鎮南王愣了一下,驚愕的看著陳稼軒緩緩坐起,看著凌婉兒開口道:“有人在我身上下了咒,這幾日我雖是清醒的,但無法控制我的身體,直到剛剛才解脫控制。”
他又冷眼看向鎮南王,寒聲道:“所過種種,我都看在眼裡,記在心中。”
鎮南王臉色大變。
凌婉兒淡淡道:“從何時開始的。”
陳稼軒:“從五日前子時,我無意間踏入那棟閣樓起。”
凌婉兒:“你看到了什麼?”
陳稼軒沉默片刻,看著鎮南王緩緩道:“鎮南王殺妻弒母,天理不容。”
此話一出,鎮南王頓時青筋暴起,呲目欲裂,拔出腰間長劍就要砍向凌婉兒。
凌婉兒垂眼勾了勾嘴角,一張黃符一閃而過,“啪”的一聲印在了陳稼軒的額頭上。
鎮南王的動作當即停了下來,他連退兩步,驚懼地看著陳稼軒,大口大口喘息著。
陳稼軒已被黃符定住,動彈不得,滿眼皆是恨意與憤怒,直直地盯著鎮南王。
凌婉兒也回頭看向他,平淡道:“怎麼了?你應該是很清楚,這也是你的兒子,不過是被埋在樓下的那個罷了。”
鎮南王咬牙強裝鎮定道:“怎麼可能。”
凌婉兒不答,轉頭重新看向陳稼軒,“這一劍我先記下,我有話要問你,若肯老實回答,便眨一下眼。”
陳稼軒怒瞪她一眼。
凌婉兒平靜地在他身上施了一個真言咒,將定身咒稍稍解開了一些,緩緩問道:“你修為極低,做不到這些事,誰幫的你。”
陳稼軒含恨望她,艱難說道:“我不知道,我從未見過他,都是他進入我的夢境告訴我下一步計劃,夢境中只能看見一段由黑霧構成的字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