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兄此言可真?果真如此的話對於飛兒以及整個習家來說,可是天大的幸事了。」黃眉男子聞言雙眉一展,面上首次露出激動之色。
「當然確有此事,以我與習兄的關係,在此等事情上又怎會虛言相欺。」黑袍男子依舊面不改色,口氣肯定的回道。
「哈哈哈,不是不相信宋兄,實乃在下乍聞此事,太過於意外了,望習兄莫怪。」黃眉男子也馬上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連忙笑道。
「既然這樣,等這次比鬥完畢,在下就讓犬子閉關一段時間,讓其修為再進一步,達到培元后期巔峰,時機一到,就準備衝擊化液。不瞞宋兄,這多年以來,在下倒也為飛兒積攢了幾種衝擊化液瓶頸的丹藥,雖說不是那種極品的聖藥,但是憑藉飛兒的資質,想必還是有幾分可能進階成功的。」
黃眉男子話鋒一轉,說話口氣也變得熱情起來,幾乎完全忘了剛剛生死未知的弟子之事。
隨後黃眉男子嘴唇微動的傳音起來。
剛剛上臺的青年忽然一怔,接著耳中便傳來黃眉男子的聲音,雖然只是寥寥數語,青年聽後則是面色微微一變,隨即便恢復常態,抬首朝柳家陣營望去。
柳千陽看了看石臺上的青年,目中忽然閃過一絲冷色:「千化兄,這最後一場比鬥,交給你沒有問題吧,其餘的事情你放心,只要我做族長一天,一定會遵守諾言的。」
「有家主此話,我還有什麼不放心的。」與柳小月並肩站立的儒生聞言淡然的回道。
儒生看樣子有四十多歲,臉色不知什麼原因有些發灰,精神狀態不太好的樣子,不過其卻是實打實的培元后期巔峰境界,著實不可小覷。
儒生一轉身,望著身邊女子精緻的臉龐,目中漸漸變得溫柔起來。
「爹爹!」柳小月囁嚅的輕呼一聲,美目中卻有一連串淚水無聲的滾落而下,雙臂一下緊緊將儒生抱住,嬌軀輕顫的啜泣起來。
雖然當眾之下此女盡力壓制悲慼之情,但是此景任誰見了都心生酸楚。一干眾人,望著這父女二人,有的臉上表情異樣,有的目中露出憐憫之色、有的則偷偷的幸災樂禍,一副火邊看熱鬧的一絲,也有的木然無視,絲毫不放在心上,還有的則發出連連輕嘆之聲。
儒生輕輕撫摸柳小月的秀髮:「傻孩子,又不是什麼大事,族長以及諸位族兄族弟都在,也不怕被別人笑話,為父已經答應過你,一定會安然無恙的,」
說完,儒生輕輕拍了拍柳小月的肩膀,鬆開女子,微微一轉身,一擺袍袖直奔石臺而去。
柳小月嘴唇哆嗦了半晌,望著儒生的身影,最終還是沒有說出一句話來,淚珠順著臉頰,任由其滑落。好一番梨花帶雨,楚楚動人之相。
「柳家主,為何會這樣?」楚鳴眉梢一抬,緩緩的問道。
「唉,楚兄不要誤會,與習家鬥法爭奪靈脈,並不存在威脅強迫家族任何人參與之事,千化與老夫同族同宗,又是老夫堂兄,是他本人再三懇求老夫參加這次比斗的,老夫見其意以絕,才被迫答應下來,並對其做一定承諾的,也算是家族對其的補償了。」
柳千陽聞言似乎也頗感無奈,輕嘆一聲搖搖頭的回道。
「原來是這樣,恕楚某多心了。」楚鳴聞言目中微微閃動幾下,便不再說什麼了。
一個家族的內部矛盾,他還不想過多幹預什麼,更何況他這個外人和柳家才第一次接觸,自然更沒有干涉的權利。
他對於柳家,特別是黑裙女子,並不是那麼的熟悉。
據他觀察,那儒生一臉的灰敗氣,並不是天生或者中毒之相,似乎已經壽元將近才會有的樣子,在大限來臨之前,為本家族做些貢獻或者盡微薄之力,也是無可厚非
之舉,當然這其中是否摻雜一些家族內部鬥爭或者利害關係,就不得而知了。
柳小月此刻螓首低垂,等她重新抬頭望向石臺,目中悲慼之色全無,已經被一絲狠烈和堅定所代替。
石臺上,陳煥二人早已經將護罩重新佈下,宣佈比鬥即將開始。
青年望著儒生臉上閃過一絲意外,最終儒雅的一躬身:「我當時誰,原來是千化伯父,伯父一向淡泊名利,又年事已高,柳家怎會讓您老人家前來比鬥?」
「柳傢什麼人參戰,還輪不到你這個習家後輩指手畫腳的,老夫早就聽聞習家少公子神通非比尋常,所以老夫不才,特意向家主請戰,看一看揚言娶我家小月為妾的狂徒,到底有幾斤幾兩。」
儒生淡然道。
「柳伯父嚴重了,本公子對令媛可是痴心一片,並沒有什麼齷齪之想,況且令千金如能成為我習家之人,習柳兩家共接秦晉之好,可謂是一樁美事,伯父如能答應,本公子保證,這場比鬥本公子甘願認輸,以後也絕不會虧待令千金的。」
青年聞言非但沒有生氣,反而依舊彬彬有禮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