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監控室回到警察局,舞蝶衣輕描淡寫的說出‘封城’兩個字的時候,警隊的所有人,都認為她是在開玩笑,而且極其不負責任。
因為在江海警方看來,封城是多麼嚴肅的事情,關係到江海城數以萬計百姓民生的問題,江海又是至關重要的貿易港,是承載全國經濟流通的關鍵所在,豈能說封城,就封城的。
舞蝶衣看著這些一臉懵逼的警察,深知這些矇在鼓裡的警察,根本不知道活屍擴散,會帶來什麼樣的後果,無奈的搖了搖頭。
但眾人皆醉我獨醒,劉鐵卻在此刻表現出異常的清醒,而且非常的冷靜,他的表現,這本該是合格的警察,該有的心理素質和職業素養。
這也充分說了劉鐵從一個基層片警,快速成長,直到成為刑偵大隊的隊長,靠的不是關係,而是實力。
舞蝶衣偷偷的瞥了一眼劉鐵,發下劉鐵處事不驚,泰然自若,對劉鐵的這份成熟和穩重,舞蝶衣難掩心中的喜歡,嘗試著問道:“劉隊,看你成竹在胸,應該有更好的主意了。”
面對舞蝶衣的追問,劉鐵點上了一支香菸,搖了搖頭說道:“我沒有更好的主意,我同意你封城的提議,但不是現在。”
劉鐵語出驚人,舞蝶衣不理解,在場的所有警員,同樣不理解,按說封城應該是越快越好,豈能有任何的拖沓,一旦活屍外溢,影響的就不僅僅只是江海城了。
不過,劉鐵身為江海警察局的刑偵隊大隊長,能夠在這個節骨眼上,說出這種極其慎重的話,顯然有他的考慮,而這種考慮,自然是為了江海城全城百姓的安危著想。
劉鐵看了一下左手的手錶,時鐘指正只在了凌晨三點鐘,還有兩個半小時就要天亮,而那些外溢的活屍,自然會利用這段時間,不停的咬人,吃人,直到天亮。
但這些活屍顯然怕光,一旦天亮,必然會找地方躲起來。
根據舞蝶衣提供的資訊來看,活屍不僅怕光,而且怕水,而江海城是港口城市,三面環水,一面環山。
如此看來,只要守住了陸路出口,自然就可以防止活屍外溢,將風險控制在江海城內。
只要這些活屍,還沒有外溢到其他的城市,江海城便有了關起門打狗的底氣,而前提是江海城內同樣不能陷入混亂。
正是出於這種考量,劉鐵並沒有大張旗鼓的封城,而是秘密派出了警隊的精英,先行前往江海城的罐子嶺出口戒嚴,這裡是唯一通往城外的出入口。
只要把控了這個關口要塞,那些吃人的活屍,縱然是插翅也難飛。
同時,讓其他的警員,全城布控,以抓捕活屍,作為出警的依據,但不擾民,不引發恐慌,
劉鐵的安排,這樣既可保證活屍不外溢,避免引發江海城內騷亂,可謂是謹小慎微。
隊長終究是隊長,劉鐵無論是在處事做派上的冷靜,還是看問題的全域性觀,都已經體現出了他的實力,這讓舞蝶衣對他是越發的喜歡,甚至愛慕。
有了劉鐵明確的回應,舞蝶衣的任務也已經完成,天馬上要亮了,身為‘鬼籍’的她,同樣不能見光,同樣需要在天亮之前,離開警察局,回到自己該回到的地方去。
“阿蝶姑娘,你不是江海人?”
對於舞蝶衣的身份資訊,劉鐵作為公安系統的人,自然是知道的,但他並不知道,舞蝶衣背後是遺巢,又是獵靈組織成員,要想弄個假的身份,並不是什麼難事,因此,劉鐵並不知道,有關舞蝶衣太多有用的身份資訊。
見心中只有案子的劉鐵,主動關心自己的私人資訊,舞蝶衣也不介意,繼而搖了搖頭說道:“算是半個江海人吧,跟著表哥,已經來江海好幾年了。”
為了掩蓋身份,吳崖以舞蝶衣表哥的身份自居,自然也是為了躲過警方的調查,顯然在這方面,吳崖的細節工作,做的足夠隱蔽。
面對舞蝶衣的避重就輕的回答,劉鐵也沒心思跟一個女人耗下去,繼而說道:“三更半夜,路上不安全,我開車送你吧。”
劉鐵主動提出要送舞蝶衣,儘管內心一喜,有多麼想劉鐵送自己回家,但舞蝶衣知道自己的身份特殊,更不能暴露了自己的住處,故而委婉的說道:“不用了,我會保護好自己的。”
被舞蝶衣當場拒絕,向來心高氣傲的劉鐵,自覺沒有面子,又是個直男,沒有死纏爛打,讓舞蝶衣獨自離開了警察局。
當然,劉鐵並不知道,舞蝶衣現在並非人身,而是‘鬼籍’,本來就是半夜出來的幽靈,又豈會怕鬼一說,更不會存在路上不安全一說。
舞蝶衣從江海警察局出來,並沒有回到吳崖所在的住處,而是來到了餘火所在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