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法醫神色慌張的表情來看,顯然是已經出了大事,要不然也不會如此恐懼。
帶隊的幹警,卻顯老練,畢竟是老刑警了,沉穩而不失冷靜,什麼樣的案子沒有見過,見過生死,自然也經歷過生死。
他來到那名早已經被嚇破膽的法醫面前,耐心的說道:“你慢慢說,天塌下來有個高的頂著,你怕什麼?”
“天……天要塌了,世界末日要到了……”
那名法醫,顯然是被所見之物嚇傻了,說話都變得不利索了,身體不斷的顫抖,臉色慘白的好似要虛脫。
帶隊的老幹警見狀,趕緊拍了拍那名法醫,好讓他清醒一點,接著說道:“你是一名經歷過嚴格訓練的法醫,說什麼胡話呢,到底發生了什麼?快說!”
在老幹警安慰之下,法醫稍微平靜了下來,但身體依舊還在顫抖,顯然這一次被嚇得不輕。
按說作為一個資歷不淺的法醫來說,每天都要面對屍體和死亡,用家常便飯來形容,都不為過,可他今天的表現,卻異常反常,甚至可以說徹底喪失了一個合格法醫的水準。
如此糟糕的表現,不僅丟警隊的臉,也讓外界質疑江海警方辦事不利,又添了一筆不光彩的記錄。
“停屍房的屍體,活了,沒有耳朵……脖子上一個大洞……居然活了,活著走出了停屍房。”
法醫稍微冷靜過後,這才顫顫巍巍的說出了停屍房到底發生了什麼,此言一出,現場一片譁然,差一點鬨堂大笑。
但經驗十足的老幹警,卻發現了端倪,身為法醫,每天都要面對死人,解剖的屍體不計其數,可那終究是面對一具冰冷的屍體而已。
“快到我去停屍房。”
老幹警的直覺告訴他,要出大事,因為從剛才對兇手的突擊審訊來看,在審訊的過程,兇手的表現,的確令人懷疑精神上是否有異常。
而法醫的報告,讓老幹警突然想到了什麼,儘管只是猜測,但猜測一旦應驗,後果不堪設想。
老幹警帶著幾名手下,正準備去停屍房,法醫卻慢條斯理的搖了搖頭,一副世界末日就要到了喪氣,說道:“來不及了,那具活屍已經跑了,跑了。”
“跑了?”
老幹警起初不願相信,但從事情的過程來看,這個法醫應該是停屍房唯一逃出來的倖存者,但警覺的老幹警察覺,法醫的右手,似乎也有被咬傷的痕跡,脖頸之處還留有明顯的牙印。
老幹警不容耽擱半刻,趕緊讓手下把法醫透過隔離的方式,臨時控制起來,而自己馬不停蹄地來到了警隊的安保監控室。
因為這裡,有他要找的佐證自己心中那個猜測的真相。
“劉鐵,這麼晚了,還不下班,又在趕什麼棘手的案子?”
認識老幹警的人,都喜歡這麼稱呼劉鐵,劉鐵原本是江海南片派出所的一名片警,但因為業務能力強,七八年前調到了江海市局。
說來也巧,劉鐵從一名基層輔警,一路襲來,直接坐上了如今刑偵大隊長的位置,也成了江海小有名氣的神探。
換句話說,只要落在他手裡的案子,就還沒有破不了的,至今還沒有打破這麼魔咒。
但今晚,向來自信滿滿的劉鐵,卻眉頭緊鎖,似乎心裡面藏著事,上來就把公文包,往監控臺上一扔,火急火燎的說道:“今晚我幫你值班,你先回歇著吧。”
“老劉,不是劉隊,你這破案歸破案,可別搶我的飯碗啊,你這讓我回去,這不是要斷我的糧嗎?”
劉鐵氣勢洶洶的上來就搶人活幹,值班民警自然是不幹了,生怕自己的這碗飯,被人給端走了。
見值班民警有什麼誤會,劉鐵差點笑岔氣,苦笑說道:“沒跟你開玩笑,就今晚,我需要看一下停屍房那一片的監控,順帶幫你值個班,你以為我真是來搶你飯碗的啊?”
一聽劉鐵這麼一說,值班民警這才放鬆了警惕,熱情洋溢的說道:“瞧我這格局,怪不得老劉你是隊長,而我永遠只是個值班的,不過我很熱愛我這份工作,愛崗敬業,恪盡職守……”
劉鐵不願聽他嗶嗶,不再搭理他,直接來到了監控臺,回放停屍房的那段法醫驗屍的監控影片回放。
出於好奇,值班民警並沒有離開,而是杵在劉鐵的身後,仔細的看著影片回放,除了看著法醫在給屍體做解剖的畫面,並沒有太多的異常。
劉鐵略有所思的託著下巴,對影片錄影的回放,來回仔細的看了四五遍,結論始終只有一個,那便是一切正常。
“得了,你既然不願意回去歇著,那我回去歇著了。”
劉鐵伸了個懶腰,準備起身離開,卻在關閉影片回放之前,似乎發現了什麼。
停屍房安裝的影片監控攝像頭,採用的都是紅外探測技術,能夠對人體或者動物進行精準取樣,但卻有一個細節,引起了劉鐵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