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畢,任自強是外甥打燈籠,在她倆柔情似水的目光中,照舊悉心做好後勤服務工作。先是為婷婷、小雪清潔一番歡愛後的遺留,其中少不得再‘朝聖’她倆晶瑩剔透的腳丫,彷彿不如此總覺得不夠完美。
然後他簡單沖洗一下,擦拭乾淨後左擁右抱,溫香軟玉在懷,三人在喁喁私語中漸漸安然入睡。
在這裡,不得不說任自強一直有個疑惑之處和前世大為不同。那就是他自從被二哥他們從乾渠裡救起,他睡覺時就很少做夢,好似一躺下睡著就處於深度睡眠,睡覺質量好得不像話。
十二年中,他做夢的次數屈指可數,其中就包括第一次“春夢了無痕”。他也知道正常人安睡後一般都會做夢,少則一兩個,多得記不清。
開心的夢,光怪陸離的夢,摸不著頭腦的夢,噩夢、春夢等等不一而足。有些夢醒來後就忘得一乾二淨,有些夢稍稍有點印象,具體情節記不清。
還有些夢記憶深刻,時常縈繞在心頭,揮之不去。也有些夢忘卻了,但卻在現實生活中被某個情節驀然觸動,“哈,這場景好熟悉,我好似以前經歷過,細細回想,確實曾在夢中出現過。”
最為恐怖的夢莫過於噩夢,有時也稱為‘夢魘’、‘鬼上身或是鬼壓床’。這種夢任自強前世時不時也會做,當時得恐懼、無力感令人心驚肉跳,拼命掙脫醒來,已是一身白毛汗。
噩夢嚇著自己有時也會嚇著家裡人,畢竟有時會說夢話,因為恐懼、力不從心發出瘮人的怪叫聲,冷不丁嚇著旁人。
為毛今生自己幾乎不做夢呢?任自強為此還奇怪了好久,難道這也是穿越者得福利?他百思不得其解。
不過這都是旁枝末節,他也沒心思鑽研像佛洛依德枯燥乏味的心理學書籍,以求甚解。他大致想來,無非是他這一世智珠在握,胸中自有丘壑,才不會‘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從此後他就把這份疑惑拋在腦後,安之若素。不做夢更好,說明睡眠好,第二天醒來自是精力充沛,幹勁十足。
之所以說這麼多有關夢的話題,是因為任自強今晚睡著後竟然做夢了,很稀罕有木有。而且夢境如此真實、詳實,情節、所思所想、對話歷歷在目,記憶猶新。
他之所以確定是夢,是因為他感覺當時思維很清醒,他甚至疑惑:“我明明依紅偎翠睡得正香,怎麼一轉眼場景變換,自己孤身一人來到山頂上,還是日當午?”
打眼一看周圍環境,嚯!不陌生呀!此情此景可謂是記憶深刻。這裡正是他家鄉的天山山脈,也是他最後一次攀爬之地。
這裡也是他被老鷹攻擊,失足墜落山崖之所。前方連綿巍峨的雪峰在陽光下依舊熠熠生輝,雲杉、草甸、花海,一成不變,就如他那次看到的景色一模一樣。
但有一樣任自強不敢做,他再不敢前行幾步走到懸崖邊。一是他恐高了,君子不立危牆之下。二是懸崖邊莫名出現一個人背朝著他,好似好整以暇欣賞遠山。
還有一個緣由令任自強心生疑惑,駐足不前,因為這個人明顯不對勁,不正常。這是現代呀,此人從背後看,他卻留著古人才有的髮髻,滿頭長長白髮隨風飄散,身穿青灰色古代長衫,手持一根柺杖。
得虧這是晴天白日,要是在晚上任自強絕逼想都不想,二話不說轉身逃之夭夭,有多遠跑多遠,這明顯不是人,是鬼呀!
好在任自強還會思考,“莫非碰巧有劇組在這裡拍古裝片?”
他又好好打量了一下四周,卻連個鬼影子都不見。任自強好歹知道航拍或是先進的無人機拍攝手法,結果找遍四周也沒發現半點動靜。
“難道是有人喜歡行為藝術,穿古裝緬懷古人登高遠眺,體味會當臨絕頂的風采?”
不過此時已容不得任自強多想,因為那人已然聽到他來的動靜,轉過身來笑眯眯看著他,彷彿對他很熟悉,專門等他一般,不見外的打招呼:“小子,你來了。”
別人笑臉相迎,何況是老爺爺老前輩,他的面相一看便知。滿是核桃皮般的臉,雪白的兩道壽眉,下巴上白色長髯隨風飄動。
不得不說老人家扮相十足,慈眉善目,頗像得道高人,仙風道骨之氣滿滿,令人一見之下就心生仰慕。
“我來了!”任自強滿臉堆笑恭恭敬敬的順嘴回應。說完他又覺得不對勁,才反應過來,“啊?老爺子您認識我?您是在等我嗎?”
老爺子好似很頑皮,故作茫然四顧狀,然後詼諧一笑,反問道:“你看這裡除了你我之外,還有旁人嗎?”
“沒有。”任自強老老實實的答道,接著他撓撓頭,苦思冥想一番,疑惑道:“老爺子,恕小子愚魯,我真不記得在那兒見過您!您認識我?”
“呵呵••以前咱們見與不見不重要,現在咱們不是見到了嗎?”老爺子抬手捋著鬍鬚笑道。
任自強一時無語,他真不習慣老人家這種帶有打機鋒式說話方式,老是顧左右而言他,雲山霧罩的。
他當即開門見山:“老爺子,您找我有事?”
“呵呵呵,不急,來來來,過來坐下慢慢談。”老人向任自強招招手。
說著話,他身邊憑空出現了一套石桌石凳,不過任自強也沒多想,畢竟是在夢中,場景是無法自控的,突然間出現什麼也不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