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葬完王如海,潘志強和王力軍還有老連長在家裡坐了一下。老連長對任自強的父母說道,有什麼困難,給他寫信打電話,他有空會經常來看看的,然後才告辭而去。
潘志強和王力軍經常寫信寄東西,都是南方的稀罕玩意。三年後收到最後一次信和禮物說要出國了,從此杳無音信。
老連長其實也不老,才三十歲左右,現在是團長。那幾年每次拉練路過任自強家裡的時候,都要到家裡坐坐,留下一堆的壓縮餅乾、軍用罐頭、部隊專供酒。
還對任自強他們幾個兄弟姊妹說長大了想當兵就找他。可任自強他們幾個沒一個想當兵的,再加上自己是農民和部隊交集少不常走動,再好的感情也慢慢淡了下來。
二十年多後父親任衛國有一次看軍事頻道,指著電視上一個帶金色將星的人說道:“那不是羅團長嘛,都當將軍了。”
任自強一看,還依稀記得他的模樣,看到電視上揮斥方遒的羅團長,才知道現在人家已經是自治區邊防部隊的負責人了。當時也只是感慨了一下,也沒啥心思再去巴結。一句話,雙方境界太遠,搭不上話了。
靠著王如海留下的錢,任衛國和王翠蘭商量了一下,就讓三舅家都搬到辛疆來。畢竟這裡地多也好落戶,再說親戚在一塊也好照應。
就這樣三舅一家六口,哦,是七口人,二表姐帶著二姐夫也來了。落戶蓋房子,該上學的上學,該幹活的幹活。
時間長的可以磨滅一切,在任自強的心裡慢慢也對這位逝去的大表哥大英雄淡忘了。有幸再次回到這個世界,任自強壓根沒想起他這位還在南方戰場上流血拼搏的大表哥,真沒想起來還有他這個人。
任自強看著照片裡英氣勃勃的笑臉,默默的說道:“哥,我回來了,讓我來拯救你吧!兄弟齊心,其利斷金,咱們攜起手來,開創一個不一樣的人生吧!”
任自強知道王如海不甘寂寞,存有去外面闖一闖的心思。思來想去,他是最合適陪自己去香江闖蕩的人了。有了合適的人選,任自強徹底放下心裡的大石頭,也不想別的什麼。每天背背英語琢磨一下八段錦,再就是教教小妹,讓她多學點東西。
為了學好英語,兄妹幾個平常的交流都用英語交流。四年級的二哥看著眼熱,也參活進來跟著學英語。
小妹都學會不少,喊任衛國和王翠蘭都叫“爹地,媽咪”,可他倆哪知道這是什麼意思,一臉的懵逼樣。小妹還一臉的不高興,最疼她的爸爸媽媽怎麼不理她了呢?任鳳霞笑著解釋了一遍,父母親才恍然大悟。
任衛國高興的抱起小妹,說道:“我的小寶貝厲害了,都會說英文了,好好學,爸爸給你買小書包新衣服。”
小妹開心的不得了,臭屁的昂起小腦袋說道:“那有啥?我還會從一數到一百呢。”說完就掰著胖胖的小手指,奶聲奶氣的數起來,都不帶打個磕巴的。
王翠蘭也樂得不要不要的,好奇的問道:“小寶貝,你還會什麼?”
小妹從任衛國的腿上爬下來,站在地上,歪著腦袋,張開雙臂說道:“我會寫好多好多的字,還會背詩呢,還會唱歌,還會••••••?”
想了半天,撓了撓頭髮,跑到正在看書的任自強跟前,搖著他的胳膊問道:“eld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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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the
,(小哥哥)我還會什麼呀?”
任自強放下書,寵溺的摸摸她的頭,笑著說道:“嬌嬌,你已經會的不少了,你把會的表演給爸爸媽媽看就可以。”
整個晚上成了小妹的舞臺,一會兒揹著漢字;上、中、下、人、口、手、山、石、田、土;一會兒又背起了詩歌:鵝鵝鵝,曲項向天歌••••••;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太陽當空照,花兒對我笑,小鳥說早早早••••••。
一邊唱著,還一邊有模有樣的跳著。任衛國和王翠蘭由開始的開心慢慢變成驚愕,簡直不相信看到的這一切。這任家祖墳上冒青煙了,竟然出了個小天才。這才是四歲的小娃娃,還穿著開襠褲呢!
任衛國嚥了口唾沫,不可思議的看著幾個大的,問道:“這都是你們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