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不進去?”
蔣春媛的心情似乎挺愉快,帶著笑的來到K京私人醫院頂層。
“小陳醫生正給她做簡單的復健。”鄔冬雨百無聊賴坐在沙發上,以手背襯著頭,像是已經呆坐好一會兒。
自Z教父事件正式結束後,童炎騏順著鄔冬雨,撤下了大部分的保鏢。隨她一起過來的保鏢,正在樓下車內守著,在頂層時並不需要保鏢跟著。
蔣春媛故意放蔣濤的假期,自那天不回蔣家老宅後,自然也沒有保鏢跟著。
頂層病房外除了醫生護士,難得就剩下她們兩人。
“被趕出來了?”蔣春媛道。
“也不算是,”鄔冬雨道,“是我自己出來的。”
蔣春媛看著緊閉的病房門,知道一定是沈秋韻不願讓人看見她復健時的樣子。蔣春媛有時候也是氣惱沈秋韻的脾氣,明明大家都這麼熟悉了,沈秋韻還是不願意讓自己受苦的樣子示於人。
“她早上喝了粥,吐了。護士說回來看到的時候,已經被簡單的處理了。”
鄔冬雨一說,蔣春媛關注著聽。不難想象,沈秋韻肯定是抖動著手,艱難的想要自己收拾殘局。她就怕麻煩別人,蔣春媛想,沈秋韻最難過的時候,不是自己在獨自擦拭,而是護士幫她清理吧。
“傅顧問說是太久沒有吃東西,才會這樣。”
“別擔心,會好的。”蔣春媛安慰道。
“小陳醫生說,小秋好像很怕黑,”鄔冬雨道,“睡時堅持要開著燈,夜裡護士巡防,見她睡了便關上燈,結果夜裡聽見她尖叫。問她時,說只是發了個噩夢。你說,她是不是之前被綁架時嚇倒了?”
鄔冬雨的擔憂不無道理。
“等她好些,我們安排心理醫生給她。”蔣春媛道,她不懂醫學,大概就是類似心理創傷的後遺症吧。
“她會願意麼?”
以小秋的個性,肯定會拒絕。
“那就別告訴她,就說是我們的朋友,沒有防備的情況下,效果可能會更好。”
“蔣蔣,還是你有注意。”鄔冬雨找到了解決方法,這才放心。“蔣蔣,你怎麼看起來,春風滿臉?”
“哪有,小秋醒了,我心情當然好。”
蔣春媛想起了昨日和郭彼得的半天相處,這小夥不錯,風趣得來,又不失紳士風度。昨日用晚餐,就又送她回酒店的停機坪。禮貌又沒有任何激進的做法與暗示,過分的好意讓人心存幻想,守本分的舉止卻讓人懷疑自己感覺錯了。若她不是蔣大小姐,肯定會沉溺在郭彼得的手段裡。不過,這樣的男人,當作朋友也挺好。閒事出來玩玩,肯定少不了提供樂子。
至於其他的,蔣春媛並不去想。失敗的婚宴,使她抱有一種想法,單身獨立也很不錯。她從來不想做皇后,也不想當公主。她只想,當自己的女王,主宰一切她所能主宰的。
“是麼?騙鬼呢,新發型新鞋子,還有新手袋,簡直煥然一新。”鄔冬雨是女人,一個信奉愛情的女人,自然擁有比一般女人更敏銳的嗅覺。
“這幾天不回蔣氏,也不回老宅,當然有時間購物。”
蔣春媛眼眸的笑意深了,她爺爺估計此刻肯定暴跳如雷了吧。被她在眾叔伯面前下了面子,回來又看不見她,無處發洩,肯定氣得把老宅的地板踩爛了。蔣春媛不回去還有一個原因,她覺得自己在蔣氏過分了,想著蔣老爺子或許也會生氣,對面正面衝突,才會在回到蔣家老宅後,又獨自開車離開。
“怎麼了?為了招婿的時和老爺子鬧翻?又離家出走了?”
“沒和他鬧,讓他嚐嚐冷待的滋味。”
蔣春媛無奈,爺爺真是多事,沒事幹什麼招婿,鬧得現在K京是滿城風雨。而她蔣春媛,竟也有成為紅人的一天。蔣春媛慶幸自己平時並不常出現在公眾面前,媒體有的照片,都是遠處拍得。至少,她今天在商場逛了半天,也沒有被認出。不用上班,不用回老宅,難得落得清閒,蔣春媛又怎麼會虧待自己。
“給。”蔣春媛把信用卡還給鄔冬雨。今天逛了一天,刷的都是小雨的卡。老頭子想查她姓程,沒門。
鄔冬雨挑眉,的確,像蔣老爺子也這樣的人,道理是講不過的。蔣老爺子平時也算是挺寵蔣春媛,可老人家執拗,確實很難招架。若順著老爺子的心意,肯定會變本加厲。蔣春媛這樣以‘冷’對付蔣老爺子的過分‘熱’情,也是一個好方法。
想著蔣老爺子風風火火的性子,鄔冬雨肯定現在已經坐不住了。蔣春媛總有辦法,在不與人正面發生衝突的情況之下,治住對方,使得對方沒有招架辦法招架。
“蔣老爺子不可能不會想到,你會來醫院吧。”鄔冬雨覺得,這也太容易暴露行蹤了吧。
“他啊,人複雜想得也多,把人打發去機場找我呢。”
蔣春媛偷偷笑了,蔣濤偷偷聯絡的她,說老爺子真急了。別說老爺子,蔣濤也急了。他幫自己訂了酒店,發現自己沒有入住過,能不急嗎?
蔣濤他們都會想著,她故意避開,肯定會躲起來。誰都沒有想到,她光明正大的在K京私人醫院裡頭悠閒的享受著清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