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小溪從小不喜歡看大夫,明明感冒這種小事吃兩顆藥睡一覺捂出汗就好,非到醫院裡,沒大問題也會被醫生安排輸液打針。
“麻煩給我一瓶碘伏,一卷紗布,還有消炎藥。”穆雲軒站在藥櫃前,不假思索的問醫生要了這幾樣東西。
安小溪不由的驚奇:“你學醫的?”
“沒有啊。”穆雲軒一邊付款一邊笑道:“因為自己一個人住,年少時體弱多病,所以對平常需要的藥都知道。”
自己一個人住麼?
安小溪從未打聽過他的私人隱私,聽他這般說大概明白了,他是一個人沒有結婚也沒有女朋友。
“坐下來,先包紮了傷口再回家。”穆雲軒又推著她坐在了體重秤旁的塑膠凳子上,自顧自的脫下了她的鞋,放在自己半蹲著的膝蓋上。
“誒……”安小溪心驚不已,抬手意欲阻止,話到了嘴邊又咽了下去。
安小溪啊,安小溪,人家好心的幫你包紮傷口,對你這麼好,拒絕的話是不是太不識抬舉了?
這麼一想,放鬆了緊繃的神經,安安分分的坐好,眼底倒影出他專注的模樣,細碎的發在眉睫之上,濃眉根縷分明,那雙眼皮的褶皺有著淡淡的光澤。
其實,穆雲軒生得好看,給人一種清新陽光的感覺,彷彿只要一看到他,好似撲面而來一陣清香。
“好了。”
他手法嫻熟的在腳背上為她打上了個蝴蝶結,拍了拍手站起身,額頭已經有了一層薄汗。
“謝謝。”她咬了咬唇角,瞧著包紮好的腳,紗布纏繞,像是又送了她一隻白色的芭蕾舞鞋。
“我們是朋友,有什麼好道謝的。”穆雲軒毫不介意,拍了拍她的肩膀,頗為爽朗的樣子:“你要是感謝我的話,改天有空請我吃飯。”
兩人和樂融融,卻不知在藥店外已經有人架起了單反,一連好幾張照片定格。
夜裡有風拂過,夏末的天氣有些涼,橋頭的風更是勁,安小溪不由的打了個哆嗦。
一件厚實的西裝外套恰時蓋在了肩頭,她回首身側是穆雲軒乾淨的面容,伴著柔和的笑:“這麼晚為什麼想到這裡來吹冷風,萬一感冒了呢?”
“回去也進不了家門,不如在這裡透透氣。”她緊了緊肩頭的外套,出奇的沒有拒絕他的好意。
清風長橋,月圓如盤,兩岸燈火熠熠宛如蒼穹星光。
這般良辰美景,如若不賞確是浪費光陰,安小溪長長的吁了一口氣,還真是倒黴的一天。
“你說說,你怎麼光著腳丫子亂跑,難道就不怕狗仔拍到大肆報道?”穆雲軒修長的手臂隨意的搭在橋欄上,看著遠方,話語隨風入了她的耳。
一路上他都沒有詢問,但,還是免不了好奇。
安小溪對他來說是特別的,從一個跑場的模特成為如今當紅女星,給他太多震撼。從遇到她的那一刻,他便深諳這個女子有著最淳樸的一面。
娛樂圈是個魚龍混雜的地方,而安小溪卻能出淤泥而不染,著實讓他佩服。
“哎,還能怎麼地,被人算計了唄。”說來安小溪想起李曼妮那張恨不得將她扒皮抽筋的嘴臉,深深的嘆息。
偷偷瞟了穆雲軒一眼,又忙撇開目光去看河水悠悠,燈火斑斕。
她和莫逸臣的事她不想告訴穆雲軒,怕是眼前這個男人要知道她真是莫逸臣的情人,定會揚長而去,從此形同陌路。
“你啊,就是缺心眼。”穆雲軒打趣道,從她的語氣中,他聽出了敷衍的味道,識趣的沒有追根究底。
誰都有秘密,包括他自己。
“我才不是缺心眼呢!我這不是不想跟她計較!”安小溪癟著嘴,不樂意被他說成缺心眼,大放厥詞道:“這仇得報,挑著好時機,看我不十倍奉還!”
“哈哈,有志氣。”
兩人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時間不知不覺已經到了十點,直到穆雲軒的電話響了起來,他看了看是Eric的電話,便直接遞給了安小溪。
“安小乖,你去哪了!這麼晚還不回家,皮癢癢了是不?”
直聽Eric大喝的聲音,安小溪都能想象到Eric是用什麼樣的姿態在給她打電話,一定是單手叉腰,抬手數落。
掛了電話的她不禁嘟囔起來:到底是誰晚歸害的!
“回去?”穆雲軒桃花眼輕挑,夜風拂過他細碎的發微微顫動,漆黑如墨的眸光裡宛如是星辰浩瀚。
“嗯。”安小溪神色微怔忙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