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恆望向城牆上,城牆上一個名精壯男子被五花大綁,並被兩個個士兵按住,伏跪在城牆上。
旁邊站著一男子由八名士兵圍繞,體型瘦高,高七尺有餘,鷹眼劍眉,眼神冷峻,氣勢凌人。他正冷眼俯視著城牆下的這一人一馬。
城外的馬蹄聲格外刺耳,被五花大綁的精壯男子也發現了白玉恆的歸來,臉色瞬間煞白,大吼道“玉恆,快逃,沒時間解釋了,快逃,逃出武華郡範圍。快!快!”
白玉恆看到被自己父親白衛之器重的李叔被五花大綁時愣在原地,“玉恆?”,李叔從來不喊我本名,“逃?”,到底發生了什麼。
緊接著瘦高男子指了指旁邊的兩名士兵,說了些什麼後,就又轉過頭看著白玉恆。白玉恆也看著他,四目相對,一對冷歷,一對惶恐。白玉恆手心和脊背已經出了冷汗。
這時李叔頂開按住他的兩名士兵,跪走兩步,把頭探出城牆外嘶吼“快逃,城主府沒了,武華郡完了,快逃,逃出去後不要想著報仇,逃!”
那兩名被指派計程車兵騎馬跑到城牆下追了過來,城牆上的六名士兵則舉起了弓箭,正瞄準白玉恆。
剩下兩名士兵用力制服著李叔。李叔怒目圓睜依舊大吼到“快逃!”白玉恆這才醒悟過來,雖然依舊不清楚事情的真相,但危機就在眼前,不得不逃了,白玉恆回頭看了一眼李叔,想要說什麼,卻又開不了口,接著轉過頭去大喊“駕”。
白玉恆的白馬是他的母親精心挑選的,以快且俊美而出名。
離弦的箭呼嘯而過,白玉恆騎馬閃轉騰挪小心躲避著。
白玉恆自幼騎馬射箭,在快馬的幫助下輕鬆的躲避了幾名士兵的後面幾輪箭雨。
隨後城牆上傳來李叔的大笑。
白玉恆聽著笑聲加快了騎馬的速度,但笑聲截然而止,反而傳來一聲慘叫,待白玉恆回頭望去,正看到瘦高男子雙手持刀朝李叔頸部砍去,只見血濺三尺,頭顱從城牆上直直地墜落到地面上。
白玉恆眼中瞪出血絲,血絲一直延伸到眼角,眼角卻好像被什麼東西溼潤了。白玉恆怒了,從來沒有這樣憤怒。
雙手緊緊拉著馬繩,雙腿踢著白馬的腹部,白馬又加快了速度,很快就甩掉了身後計程車兵。雖然肉眼看不見士兵追來,但白玉恆不敢停下,一直騎馬騎到馬兒無力才停下。
接下來就是白玉恆被追殺的兩個月,在兩個月逃亡的日子裡仇人緊追不捨。雖然幾乎一直走山路,趟水路,卻也去過一次離武華郡不遠的金浮城打聽。
在那裡他看到了自己的通緝令時大吃一驚,在一番喬裝打扮後,在小酒樓裡主動詢問了武華郡的訊息。
訊息很靈通,武華郡城城主徇私枉法,贓濫公款已經被滿門抄斬,只有其獨子外出逃得一命,現在到處是他的通緝令,看來也是離死期不遠了……。
訊息雖然打聽到了但是通緝令裡有白馬,他的那條白馬在一次走山路時捨棄了。把它放回山間對它來說應該是一種解脫吧。
一輪圓月沉在河裡,蘆葦地上白玉恆緩緩睜開雙眼,眼中泛著淚花“爹,您一生清廉,怎麼可能徇私枉法,贓濫公款,孩兒一定會查清楚到底是什麼人,為你們報仇。爹孃呀,孩兒不孝……"
在一個長達兩個半時辰的午覺後,飢餓的白玉恆走到魚坎兒那,發現除了中午還留下的兩條小魚,還有兩條和中午吃的那條差不多大小的魚中了陷阱。
白玉恒生了火,吃完魚後,想早點休息,以備明早的趕路。但是在青石上翻來覆去的白玉恆卻難以入睡,他想起了爹親自教他騎馬射箭,娘在她兒時哄他入睡……。
微風拂過的蘆葦地裡飄蕩著歌聲,歌聲悅耳悠揚,在蘆葦間環繞著的是少年對爹孃的思念,是對仇人的憤怒。歌聲時而激盪時而淒涼。歌聲向四處傳遞著一個少年的信念。
夜深,少年頭枕在雙手上,沉沉的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