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青年得劍令,鬥群仙,為天下殺入上界,逆天而行的故事卻要從這時說起。
豐都國有五州,青年就出身於其中之一的華州......
白毛蘆葦隨著河水盪漾,微風吹動少年的臉頰。少年側臉像是沾上了早晨的露水看起來還很稚嫩,鼻子不高還有點塌,雙頰還略帶一點嬰兒肥,面容白淨秀氣,眼睛炯炯有神,上下轉動間卻略帶一點煞氣。
如此少年不像是農家土夫之子,現今這少年卻側躺在蘆葦蕩旁的一塊表面平整深深嵌在土裡的青石上。
"第七天了吧,明早就走,這裡也不能留了。這裡的景色倒是不錯,要是能逃出去,可以在渡邊建個木屋,在此小住月許"。
少年突然皺眉,左腹傳來刺痛,撩開上衣看了看,左腹處有四寸長的傷口,雖然經過簡單的縫合,但現在只能勉強維持現狀。
緊接著他捲起肥大的褲腿,腿上全是密密麻麻的傷口,有的已經結痂,有的時不時溢位鮮血,遠看像是皮開肉綻。
緩緩起身,右手撿起一般的破布衣料蓋在左腹的傷口上“絲~”,左手用細長麻繩貼著破布沿著腰繞幾圈,最後在右腰處繫上一個活結。
只見他穿著還算合腳的鞋,值得慶幸的是鞋底是完好的,應該還能禁得起跋山涉水。他稍微提起了一點精神,快步走到河邊。
那是他三天前想到的魚坎兒,用小石頭在河水不急的河床上壘起超出河面三到四寸高的石牆,留有小口,在小口處放上漏斗狀的進水口,魚兒只能進不能出。
不出他所料,坎兒裡又有三條魚,一大兩小。少年把早就放在魚坎兒旁的頭被削尖的木棍拿起,表情嚴肅,兩眼盯著大魚,背部略微躬著。
緊握木棍的右手緩緩揚起,瞄準大魚,猛地刺去。棍尖染血,兩條小魚,不知道是被拿著木棍的少年嚇了一跳還是聞到了血腥味,提速朝坎兒游去。
少年突然停頓了,愣愣地看著兩條遊遠的小魚,嘟囔到“大魚替小魚先送了命,可小魚依舊還想活命啊。”
“啊~”,雙腿在水裡浸了太久,傳來刺痛。少年這才緩過神來,不再多想,把大魚放到青石旁的火架上,用小木棒捅著。
火堆裡還有火星,在上面放上一點火絨,用嘴輕輕吹氣,待火愈來愈大,在上面用乾柴壘成“井”字狀,乾柴也漸漸點著,熊熊火焰在魚上炙烤著。
不一會兒,火堆上就傳來魚肉的香味。平躺在青石上休息的少年也睜開了眼,下意識的看了看腿上的傷口,慢慢的挪到火堆那邊。拿起火堆上的魚,先湊近聞了聞,再吹了吹,就大口吃了起來。
雖然沒有鹽,還有很重的魚腥味,但想到逃到這的前三天都只能吃野果,半夜還會偶爾被餓醒,靠喝河水入睡,也就釋然了。
不一會兒,吃飽喝足,少年便拿起一塊他在河邊找到的他頗為喜愛鵝軟石在大青石上劃下一條痕跡。
自左往右數,正好是七條,這也代表他來到這裡七天了,自逃亡的兩個月來這是他待的最久的一個地方了。
明天少年就打算遊過河對岸去,再往西走二百里山路,應該就到華州西部的赤鷹郡了,到了那裡他應該還有一線生機。
少年來自華州中部的武華郡,兩個月前正是晚春時節,武華郡城一片繁榮,夜夜笙歌。那時桃花是武華郡的一絕,有百里武華桃花香的古話,這當然是誇張的說法,但實際上也相差不遠。
桃樹樹態優美,枝幹扶疏;桃花豐腴,色彩豔麗。依少年看,其觀賞性絕佳。但就在這滿城嫣紅的武華郡城,兩個月前,卻被染為血色。
郡城裡的城主府上下滿門抄斬,唯獨活下來的就是正上下顛著鵝卵石的少年。
他之前本是武華郡城城主白城主白衛之的獨子,名白玉恆,名如其人,少年確實看起來白淨的像一塊溫玉。
白玉恆不喜歡市井巷裡,燈紅酒綠,他喜歡的是高山流水的雅趣,喜歡山清水秀的美景。那一日,他一人一馬出遊,當傍晚回城時分,便發現便發現氣氛頗為詭異,郡城上空像是被劈為兩半,一半是透著血色的紅霞,一半則是漫天金光魚鱗。
當白玉恆騎馬快到城門下時,他眼中閃過一絲疑惑,這時應該能看到守城計程車兵和進出城的百姓及聽到城內吵雜的叫賣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