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箋又笑一聲,跳下床,跑到窗前。
開啟窗,五步之外的梨樹下,男子沉默而立。
莫氏兄弟很有些古怪。
明明是雙胞胎,長著一模一樣的臉。
莫緩總在人前走動,卻少有人注意到他。
而莫急很少露面,一露面,就讓人難以忽略。
至少她覺得難以忽略。
“沒給我帶一隻?”她趴在窗臺上衝他笑。
“那家不香。”莫急道。
他選那家,就是因為那家不怎麼香。
否則,他一個日常隱匿的影衛,豈不是要被胡餅出賣蹤跡?
花箋“哦”了一聲,又笑嘻嘻問:“切雲山美不美?”
“不知道。”他又不是去遊賞的。
“我聽說切雲山的山腳下遍地都長著一種紫色的小花,半山還有一片野桃林,是不是?”
“沒留意。”
“那切雲山的路姑娘呢?”她突然問,“劍快不快?人美不美?”目光灼灼地盯著他。
莫急微微蹙眉:“沒有遇到。”
他惦記著剩下那株酒心蕊,倘若在他不在的時候開花了,只需三日就會凋謝。
因此翻山越嶺,不敢停歇,何來心思看紫花野桃?
採了藥便急著下山,甚至忘了去敲山間小屋的門,也不知路沅回來沒有。
“真可惜啊……”她笑了笑,“不過下次說不定就遇到了。”
“沒有下次,”莫急淡淡道,“切雲山只有兩株酒心蕊。”
她“哦”了一聲,目不轉睛盯著他看。
莫急突然不明白自己為什麼站在這裡讓她看。
正當他想走的時候,花箋突然喊了他一聲。
“你來找我有事?”她問。
“順道來看看。”莫急道。
她又“哦”了一聲,抓了抓臉,問:“你還會幫我找酒心蕊嗎?”
“不會。”莫急答得很快。
雖然剛才她與鍾楚楚的對話是故意說給他聽的,但也確實是她的真實處境。
她不想好得那麼快,也不必強求。
“如果我想要呢?”她卻這樣說,“如果我希望你繼續幫我找呢?”
莫急皺眉,不明白她的意思。
既然不想恢復得那麼快,為什麼又要他去尋藥?
“你想支開我?”莫急警惕地看著她,“想做什麼?”
花箋愕然,一時接不上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