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已經和媽媽約定好分工了。”濮懷玉對她擺了擺手,後退道,“醫院那邊有姐姐在,放心。”
救護車還沒走。她上前敲了敲門,禮貌到像是到別人家裡做客:“我進來了。”
終於落座,濮懷玉盯著對面的樊雁舟,眼神就像在說“你來幹什麼”。
樊雁舟有理有據,依次羅列:“我是曼曼的未婚夫,ethan的好朋友,也是你的樊叔叔。小玉,我不出現才是我的失職。”
系統惡寒:“噫。”
濮懷玉不是第一天知道樊雁舟有多惡心,很平靜:“待不了這麼多人。”
“可我已經在了。”樊雁舟在她的注視下緊握著女友的雙手,盡管是他單方面握緊,濮曼吟的五指鬆鬆垮垮。從前樊雁舟會不高興,現在他看得很開。
只要她還在身邊,根本沒什麼大不了。對於和濮曼吟走入婚姻的殿堂,樊雁舟勝券在握,底氣十足。
檢查報告明明白白寫著,濮曼吟也有妊娠反應。或者反過來說,就是因為她有反應,再加上樊雁舟的推波助瀾,濮曼吟才懷了孕。
他贏了太多,不需要再計較太多。
就算言語上鬆鬆土,也只是出於習慣。
樊雁舟裝作很關心她:“小玉,我都不知道你跟ethan的關系這麼好,我的記憶還停留在你們一見面就要拌嘴的場面呢。曼曼,你知道他們這麼要好嗎?”
“……”
濮懷玉剛要諷刺回去,隗禎冷不丁開口,言辭很是犀利:“你不知道我,我也不知道你什麼時候有了要孩子的打算。怎麼,你悄悄給避孕套戳了洞?”
樊雁舟臉色一僵,沒想到昔日好友會這麼明白地戳破。
“我看是。沒有哪個認真對待婚姻和伴侶的女人想要未婚生子。”
濮懷玉自然忘不了這樁好事,看他的眼神很冷,“你的精|子沒這麼金貴,樊雁舟。”
醫生在旁邊一言不發,恨不得直接跳車。
好在之後不再有人說話。到了醫院,檢查結果出來,濮懷玉啥事沒有,隗禎肋骨斷了兩個,還有其他大大小小的內傷,好在髒器沒有破裂,不然得進icu。
聽著結果,濮懷玉的神情漸漸沉下來。
樊雁舟見狀,趕忙要帶濮曼吟到一旁。起初濮曼吟一丁點兒拉不走,然而看到濮懷玉的表情,甩開了樊雁舟的手。
“不用你拉。”她說,“我自己會走。”
隗禎住進了配有落地窗的高階病房。
“梁阿姨知道嗎?”嘴裡的傷口很快就能癒合,病床上的男人卻讓濮懷玉覺得,口腔內始終有股揮之不去的腥氣。
“她不用知道。”隗禎回答,“‘知道了又有什麼用’。如果她來找我算賬,我就把這句話還給她。”
濮懷玉:“什麼意思?”
“當初與其說是去美國留學,不如說是被掃地出門。”隗禎平淡地向濮懷玉提起,“她一直希望我能有個妹妹,好不容易懷上又流了産。”
“是生我的時候留下的病根。我確實本來就有留學的計劃,她出了事,我更想留在在國內照顧她,但她不願意。”
濮懷玉:“看不出來阿姨身體不好。”
“我聯絡了醫生,慢慢調養好了。”隗禎鎮定地對她炫耀,“我爸找的醫生,沒有我找的有用。”
濮懷玉撐著下顎:“很好的結局。”微微停頓,她突然對隗禎發問,“你在透過告訴我這些往事緩解疼痛嗎?”
男人的眼皮跳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