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沒這麼脆弱……
她自己也想不通,什麼時候在王鐵匠眼裡變成了弱小無助的樣子。
狗蛋一聽,趕緊起來,又抹了把臉,將身後背的一個布囊轉到身前。
“俺娘非讓俺來給小兄弟磕幾個頭,她說參軍廢鞋,一定要俺給送過來,這是俺娘之前做了賣的千層底,大小都有,總有一雙適合您。”
狗蛋拿出幾雙布鞋放她腳邊比對。
“……”
夜桑離下意識將腳縮回。
“不用,順手的事。”
狗蛋看了眼她原本穿的鞋子,再看了眼手上的布鞋,眼神都暗了,雙手攥著鞋子有點無措。
夜桑離知道他肯定是誤會了,目測了一雙自己能穿的碼,拿了過來。
“這雙吧,做得很好,謝謝。”
狗蛋眼神一亮,興奮地不住搖頭,他看了眼夜桑離拿的鞋子,從包裡找出一雙。
“這兩雙綁了一樣的紅繩子,是一樣大小的,俺娘說好事成雙。”
夜桑離這回學聰明瞭,趕緊接過來。
將人給送走後,疲憊感油然而生,那是一種精神疲憊。
她也想離開的,可錢遇安出門前再三讓自己一定要等他回來,想著今後未必能再見,便索性眯眼打坐。
她不敢深究,也許是貪戀王鐵匠和錢遇安親人般的對待。
一個像父親,一個像弟弟。
……
此時,黑水鎮北邊二十里開外,軍營所在之地。
軍帳內,鳳塵絕倚在主帥之位,原本高居主帥之位的薛懷忠,正在下方來回踱著方步。
他剛回軍營,昨日之事還是從屬下嘴裡聽了個一知半解,實在好奇,就問了正主昨日究竟發生了啥。
薛忠懷年逾四十,蓄著絡腮鬍,滿臉心疼大閨女的模樣,頗有些鐵漢柔情。
“啥?這就沒了?可憐的大黑子,據說昨日抬回來時那可憐兮兮的模樣,太慘了!”
隨即話鋒一轉,得意道:“不過大黑演技當真了得,現在還在那裝呢。”
風塵絕聞言像是想到什麼忍不住般,突然扯了下嘴角。
薛忠懷一回頭剛好瞧見,一愣:“還笑得出來?剛才不是還垂頭喪氣的?要我說你這小師弟可真不是一般的孤傲。”
“他說大黑是狗。”
鳳塵絕說出口後愈發覺得好笑,忍不住輕笑出聲。
堂堂金鬃狼王,平白變成了狗,確實好笑,更讓薛懷忠目瞪口呆的是主子的反應。
他滿臉疑惑,剛張了張嘴,便被一個風風火火闖進來的人給攪得忘了要說啥。
“蘇祺安,你好歹人前也是位將軍,做什麼一副被狗攆的模樣?”
蘇祺安顧不上與他鬥嘴,直接朝鳳塵絕點頭。
“主上,那個跟在您小師弟旁邊的小子被麻袋套走了,宋家那個老鼠精專門找人守住各處交易點,一套一個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