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馳期還是那副單腿後撤,半蹲著的模樣,只是那股森冷的氣場忽地褪去了似的。
唇邊暈出的笑不知是夾著嘲意還是單純想笑。
“你是不被嚇著了?”
言語鬆快。
這次尤簌終於聽清了他語氣中的隱藏意味,他就是在嘲笑她。
麻了一瞬的小腿剛恢復知覺,尤簌也不想表現得太溫吞拘束,她鬆了鬆肩頸,看他那副耍人的樣子,手腕摁在床邊,抬腿要踢人。
腳還沒翹起,下一秒又被人眼疾手快摁住。
這次摁的鞋尖。
食指中指併攏輕輕地點在女生鞋面上。
“別踢。”
尤簌心跳忽地又慢了半拍。
……
蔣馳期走出去時還莫名幫她把挎包拎了出去。
之後做剪輯的半小時中,尤簌不知為何一直走神。
滿腦子都是自己被撩開褲腳的小腿。
她看著一分一秒滾動的計時器,索性推開凳子,縮到那張連床墊都沒拆封的床上。
蜷成彎背的大蝦狀。尤簌慢慢呼吸著,她無意識伸出細長的小指,也撩著褲腳向上。
他剛才的視角看見的畫面是什麼樣的?
“簌簌,外賣到了!”
秦琳帶著自己高峰期也成功搶到的外賣衝進來,在看見她的動作後又怔住,“你捋自己褲腳幹什麼?”
“噓!”
像被撞破了什麼丟臉時刻,尤簌立即爬起來,卻已經瞄見房門口有一晃而過的男人身影。
她撇撇嘴,索性踢上鞋子推著秦琳一起出去吃飯。
酒吧裡小食多重口,秦琳還點了一打啤酒,尤簌有一搭沒一搭地戳著薯條吃,心裡總想著蔣馳期剛才的怪異行為。
她之後記起了自己當時沒聽清的那句話。
“你腿磕了?”
類似是這樣的一句。
尤簌看著尖銳的茶几拐角,心想可能是她蹭著茶几過的時候被蔣馳期看見,誤會了?
剪輯的單子因為被打斷狀態,一直磨蹭到截至交稿時間才堪堪做完,好在這次總算達到了對方的滿意線,對方按著市場價爽快地打了錢。
尤簌有記賬的習慣,現下正比對著軟體中的支出和收入一點點匯總。
每當這個時候尤簌就覺得自己像只過冬的松鼠,拼命地往自己樹洞中塞囤積的物質,多塞一點就多一份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