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達無奈的擠出一個笑臉,這樣下去自己在長一張嘴恐怕都說不說不清楚了,鐵血這個名頭想甩都甩不掉了吧,石達看了一眼古井無波的荊右弱弱的問了一句,“前輩,你覺得當年那場戰鬥打的值得嗎?”
荊右不是一個會繞彎子說話的人,直言道:“不值得,那場戰鬥之後多少鐵血死在了監牢之中,又有多少人鐵血埋骨他鄉?又有多少鐵血有家不能回?”
聽到這裡石達略做疑惑,問了一句,“我就不明白你們圖個什麼?做一個簡簡單單的江湖武夫不好嗎?”
“許多事情並不是你想的那麼簡單,普普通通的江湖武夫若是真能普普通通,鐵血軍團又為何會存在呢?”荊右的言語生冷而又無情,石達撓了撓頭縮了縮脖頸反問道:“你一直都是這個樣子嗎?冰冷而又不近人情?跟我父親一個樣子,我又不欠你錢。”
荊右冷冷的看了石達一眼沒有說話,而是看向了不遠處的軍營,此時軍營已經篝火通明歌聲四起,只聽荊右淡淡的說道:“你是兵,你怎麼會懂得我們江湖人的悲哀。”
石達眨巴眨巴眼睛自言自語道:“那倒是,我確實不清楚,不過在我看來沒有人比江湖俠客更加自由的了。”
荊右沒有說話只是冷哼了一聲,這一哼代表著反對,更是無聲的反抗,石達伸了懶腰,直了直身體安慰道:“我說前輩,世事無絕對,這個世上所有存在的事物都是有道理的,鐵血也是如此,這是我母親告訴我的。”當提到母親的時候石達思念母親的心情瞬間浮現在臉上。
荊右接過話說道:“有個家能思念是一件幸福的事。”
石達聽著軍營的高歌低語道:“每次有人想家了,我們都會唱這首歌,本想著能一戰而功成名就,沒想到被調到了這裡。”
荊右板著被凍的通紅的臉說道:“雪患是治理不了的,諸葛珏是個心胸狹隘的人,之所以讓冷麵修羅來此,就沒想過讓他回去,我也沒想到冷麵修羅能應下來。”說著淡淡的笑了笑,不知是在笑葉殿的抉擇,還是在笑諸葛珏的小心眼兒。
石達聽後恍然大悟,不安分的來回踱起步來,罵罵咧咧的說道:“怎麼?我們葉帥為諸葛家付出這麼多,還不能被國主信任嗎?難不成就這樣被下了軍權不成?”
荊右沒能給出石達想要的答案,寒風略過,衣袂飄飄的荊右雙足蹬地瀟灑離去,只留下一句,“明天這個時辰我在此處等你,若想學劍我便是你的起點。”
聽了這話石達還沒來得及回話,就再也看不到荊右的影子,等回過神來的時候卻看見肖子哉的身影在一點點的接近。
只聽肖子哉大聲喊道:“石達,是你嗎?”
石達聽了聲音才確定來人是肖子哉,急忙回覆道:“是我!營長!找我有事嗎?”
肖子哉停下腳步喊道:“元帥說有事情商談,這才讓我出來尋你。”
石達指了指自己不敢相信的自言自語道:“找我?元帥有事直接跟營長說就是了,幹啥還讓營長出來尋我啊?”心中雖然疑惑卻也不敢多耽誤,拍了拍腿上的積雪急忙向軍營跑去,等到與肖子哉匯合才急匆匆的問道:“營長,元帥找咱們到底有什麼事啊?”
肖子哉苦笑道:“我要是知道我就是元帥了,那麼多問題,讓咱們去咱們去就是了。”
石達嘿嘿一笑,突然覺得有點凍牙,急忙閉上嘴巴,再看肖子哉也是在不停的吐著白氣,這裡夜裡比白天冷了不知多少倍,連鐵甲都鋪上了一層白霜。
“如果我猜的沒錯,元帥多半要遷移這裡的原住民,這樣就不用雪患了,也算把雪患治理妥當。”肖子哉深一腳淺一腳的艱難前行著,石達瞄著肖子哉的腳印一步一步的跟著。
這是肖子哉才回過味來,停下腳步轉過頭來對石達說道:“你來前面開路!”石達撇了撇嘴只能接替肖子哉的位子繼續前行。
再說說這深夜離開的荊右,沒有多遠就被神秘人盯上了,此人身法奇特而詭異,雖然能捕捉到氣息卻抓不住人影,荊右幾次慢下來故意等待,都沒能找到神秘人的藏身地,畢竟月色籠罩下的茫茫白雪亮如白晝,想要藏身談何容易?
幾次慢下來荊右都發現神秘人也跟著慢了下來,沒辦法只能把速度提到最快,就這樣極速奔走了幾十裡,本以為甩開了跟蹤自己的神秘人,卻沒想到一眨眼的功夫又被追上了。
荊右停下腳步站在原地,朗聲問道:“朋友跟了我這麼久所為何事?不如就此現身,文談還是武談你說了算。”
跟蹤荊右的神秘人哈哈一笑破雪而出,眨眼間就到了荊右的面前,荊右上下大量一翻才發現自己並沒有見過此人,讓荊右沒想到的是此等修為的神秘人自己竟然不認識,那麼只有兩種可能,一是隱世高人,二是從青洲或是鶴洲來的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