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城門的佈防剛剛完工,銀洛天眯眼想要看清門外的情況,城門一下接一下的抖動著,巨大的衝擊力讓內部的所有重物都跟著顫抖,城門摺頁已經明顯鬆動,若不是下面那幾根粗壯的橫木支撐,恐怕早已經轟然倒塌。
這時候有兵卒急匆匆的跑到銀洛天身前,說道:“大事不好了,大人!”銀洛天看了一眼那落魄的兵卒,說道:“什麼事?快說,別賣關子。”
“是鐵血軍團,他們直奔北城門而來。”銀洛天一聽眉頭緊皺默默地說了一句,“石平平嗎?這些鐵血是要做什麼?”
就在這時候有兵卒喊道:“有敵人!有敵人!”銀洛天猛然轉頭,眼神從人群中穿過,街角處的人群不是鐵血軍團又是什麼?
銀洛天一把將前來彙報的兵卒推走,大吼一聲,“快去通知將軍,北城門告急!”那名兵卒連滾帶爬的向城防之上衝去,此時此刻還有多餘的兵力前來北城門支援嗎?銀洛天拔出制式刀低吼道;“看來,今天我們都得死在這裡了。”
話音剛落回過頭去看了一眼搖搖欲墜的城門,對身邊的兵卒說道:“給我把城門守住了,今天我就讓這些江湖武夫瞧瞧,瞧瞧我銀洛天的手段。”話音剛落扔掉刀鞘大吼一聲,“二隊上前!”
一百多人很快將城門處的街道堆滿,銀洛天站在最前面,手中制式刀緊握,看著對面走來的鐵血軍團冷汗直流,這是一場戰鬥力相差懸殊的戰鬥,守城兵卒不敢相信有一天能跟這些傢伙戰鬥。
銀洛天仔細看了看,並沒有看到石平平的身影,不過帶頭的應該是那個石修吧,終於鐵血軍團停下了,站在距離銀洛天兩百不的位子,然後參差不齊的亮出了武器,銀洛天知道他們肯定不是來幫忙的,看樣子應該是早有準備,想與城外的青洲人裡應外合吧?
“你們這些庸人,門外的可是青洲人,殺人不眨眼的青洲人,你們怎麼幫外人打自己人嗎?”銀洛天說道。
石修絕命劍在手,說道:“鐵血維護世間秩序,如今大夢已經醒來,天下便不在姓這個北辰,想要打破大夢王朝的腐朽,那就要破舊立新!”說著絕命劍豎在眼前,雙眼緊閉,劍芒突然暴漲雙眼也隨著猛然睜開,脫口道:“銀洛天,我聽過你,不過今天你非死不可!”
銀洛天看了一眼手上的制式刀說道:“想讓我死,你也得問問我手中的刀。”
城防之上已經進入焦灼狀態,無論是參軍賈行,還是北辰政,敵人前仆後繼的往上爬,守軍一波一波的敗退,就連賈行也是疲於保命,心中嘆息道:“就這樣結束了嗎?夢迴城就這樣破了不成?”想到這裡他又想起了後退至內城的戰術,可是就在自己有此想法的時候,一個剛爬上城防的兵卒卻大喊了一句,“不好了,鐵血軍團叛變了!”
賈行心頭一顫,瞬間覺得原來一切命運都已經安排好了,看了一眼天地交界之處,太陽的光芒正一點點的退卻,難道這就是終點了嗎?這時候有兵卒喊道:“護駕!”
賈行聞聲望去只見一道光芒從天而降,不是那鐵血軍團的教頭龍一半又是誰?三個身影在白色光芒的包裹下出現在北辰政的身前,黃甲知道大事不妙扛起北辰政急忙後撤,守城兵卒急忙蜂擁而來,拉開了龍一半與北辰政的距離。
黃甲朗盛說道:“龍先生,原來你真有不臣之心啊!”龍一半皮笑肉不笑的說道:“什麼叫不臣之心呢?這個世上原本就沒有什麼君王,不過是愚昧的人們自我安慰的結果罷了,一家之國你覺得合理嗎?”
“老奴只是個宦官,管不了那麼多,也不想考慮那麼多,世間執行的法則不是你和我能修改的,更不是你我二人能評說的。”黃甲此時周身氣息急轉,扭頭對北辰政身邊的護衛說道:“保君上,那個鐵血教頭交給我來對付!”
北辰政急忙對黃甲說道:“黃侍銜小心!”黃甲騰空而起,卻見龍一半直奔半空,朗聲說道:“沒想到雲荒大澤還有你這樣的強者存在,怎麼從前沒有任何耳聞呢?”
“老奴就在深宮,江湖猛夫怎麼會知曉?”黃甲如臨大敵,雖然表面看起來風輕雲淡,可是內心早已經是驚濤駭浪,多少年了,他一直在等待一個旗鼓相當的對手,或者說是想要一個能衡量自己修為深淺的江湖人來做自己的對手啊。
今天黃甲終於如願以償了,龍一半上下打量這個一身錦緞紅袍的老宦官說道:“殘缺的身體還能修煉至如此程度,想必閣下修行的功法定是不出世的秘籍吧?”
龍一半心中猜測著,天下武功秘籍半數出都出自自己,其餘的舊書還有大部分是大妖龍鷹與風行者的殘留,只有那一小部分是天人飛昇之後流落雲荒的,不過天人留下的秘籍皆是無上秘法,只要修成,橫行天下事小,飛昇天外也不是沒有機會。
黃甲手上動作輕盈,無上秘法就這樣在龍一半的眼前出現,龍一半眉頭一皺自言自語的驚歎道:“此法並不是羅剎經,也不像金風洗髓經,不過不管你是什麼秘籍,人類也始終傷不到我!”
此時城防之上石平平的鐵劍隨心已經出了鞘,拓跋越川的虎嘯幼牙槍也騰空出了世,兩把神兵利器所到之處無人能擋,北辰政起初還能穩穩的站在原地,可是當看到護衛一個接一個倒下的時候,北辰政還是膽怯了,一點點的開始後退,時不時的還會望向天空,他想知道黃甲的戰鬥有沒有結束。
突然一聲巨大的轟鳴聲傳來,北城門轟然倒塌,塵土飛揚,敵軍蜂擁而入,銀洛天大吼一聲轉頭撲向城門,根本來不及管身後的鐵血軍團,“所有人給我把城門頂住!”敵軍開始清理城門口堆積的石塊與木材,不遠處敵陣的騎兵見城門被轟開早已經按耐不住,戰馬馳騁號角聲陡然響起,端木拓爾擦掉眼角的淚水顫聲道:“攻下來了!攻下來了!”
就在守軍萬念俱灰的時候,突然一聲悠遠綿長的號角聲從南方傳來,由遠及近聲音渾厚且力量霸道,城防之上的北辰政聞聲望來山坡上突然出現的大旗,不是司馬譽黑甲軍的帥旗又是什麼?
北辰政一屁股癱坐在地上,不敢相信的說道:“是司馬譽嗎?”端木拓爾此時眉頭緊皺,不敢相信的說了句,“黑甲軍為何來得如此快?”
黑甲軍結陣衝下山坡,聲如洪鐘,勢如潮水,齊聲大喊著:“衝!”司馬譽氣息急轉,大吼一聲,“殺光這些青洲人,把他們趕回青洲!”北辰政一聽長長出了一口氣,一時間竟是淚流滿面,“沒想到,關鍵時候竟是定洲司馬救了自己啊!”
就在端木拓爾與鮮于超四目相對思考對策的時候,邊軍的號角聲竟是陡然響起,只聽葉未涼大吼一聲,“葉字營殺到!犯我大夢者!必殺之!”頓時青洲鐵騎四面受敵,端木拓爾見狀急忙對身邊的傳令官說道:“命令所有人強攻夢迴城,只要拿下夢迴,殺掉北辰政,這些部洲的國主,以及邊軍都不足考慮!”
此時此刻鮮于超與端木拓爾已經是一條繩上的螞蚱,思索片刻鮮于超驅馬而出,對端木拓爾說道:“你我二人必須一條心,若沒能在敵人把我們打趴下之前把夢迴城奪下來,那麼死的就是我們。”
端木拓爾一聽拔出虎頭刀重重的點了點頭,他們都知道一個事實,青洲的聯合只因有共同的利益罷了,現在卻是為了共同的目的,他們必須團結方能在這混戰中求得生路。
城防之上石平平鐵劍隨心破敵數十人,拓跋越川一杆虎嘯幼牙槍更是所向披靡,北辰政無奈只能連連後退,身邊的護衛已經陣亡半數之多,頭頂的天空之上,黃甲與龍一半打的更是難分難解。
城門口的鏖戰更是慘烈,鐵血軍團已經開始攻擊城門處的守軍,一千多人的部署很快就被圍到了角落,城門處堆積的重物也盡數被挪開,銀洛天看著不遠處瘋狂衝鋒的騎兵突然閉上了眼睛,默唸一句,“老子今天非死在這不可啊!”
突然一條黑色的長龍橫叉入了戰場,不是定洲司馬譽的黑甲軍又是誰?那條橫叉戰場的黑龍翻江倒海般攪動著戰場,將那瘋狂衝鋒的青洲鐵騎兵攔腰斬斷,戰場瞬間被黑甲軍分割成兩半,司馬譽一聲令下黑甲軍結陣防禦,分別向兩邊推進,黑甲軍士氣駭然,喊殺聲頓時驚天動地。
鏖戰數天的兵卒見如此氣勢的援軍皆是心生退意,奈何退路被截斷,不死戰就只能等死,青洲人血脈中的堅韌與好戰之血終於被點燃,瘋狂衝擊城防的同時並沒有讓黑甲軍撈到什麼好處。
北辰歌瑤緊跟在司馬譽的身後衝鋒,見城防危機急忙對司馬譽說道:“國公,城門被破了,城防告急,國公,請先救君上!”司馬譽沒有回頭,掀翻迎面衝來的騎兵後猛然調轉馬頭,對身邊的將領說道:“給我一陣的騎兵,隨我殺向夢迴城!”
城防之上守軍計程車氣完全被壓制下來,盡數的大夢旗幟被砍到落到城下,北辰歌瑤淚水已經止不住了,如此慘烈的戰場不知道夢迴城此時此刻是不是已經淪陷了,司馬譽冷聲道:“別擔心,外城雖然戰況慘烈,內城應該無憂!”
話音未落司馬譽就看見了城防之上的熟悉身影,不是慌張逃命的北辰政又是誰?司馬譽見狀急忙驅馬狂奔,一人一騎殺入敵陣瞬間斬甲一十三人,接著撿起地上猛然一擲,鮮血淋漓的長矛呼嘯而去,正圍攻北辰政的石平平與拓跋越川突然感覺到長矛帶來的殺氣,雙雙後退,長矛末入城樓,城樓竟是轟然崩塌。
北辰政臉都嚇白了,順著長矛奔襲而來的方向望去,只見一人一馬殺入敵陣,竟是無人能擋,緊隨其後的是一陣黑甲騎兵,孤軍入敵陣勢如水火,神擋殺神佛擋殺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