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說!可能醒過來依舊還會發狂,不過應該沒什麼問題了才對,發現的早,不然我也沒有辦法。”龍一半說玩轉身離開了屋子,只剩下拓跋越川與昏死過去的石平平。
都城夢迴的王宮恢弘浩大,夜裡更顯安靜,巡城的禁衛軍來來回回的巡視,深宮高牆的近衛軍也在忙碌著,勤政殿的燈火依舊通明。
北辰政審閱著首輔大臣送來的摺子,上面已經有首輔們的簽字批閱,不過北辰政依舊不放心,擔心會有紕漏,正一本接著一本的翻閱著,宮人黃甲依舊站在北辰政的身側,欲言又止的樣子甚是滑稽可笑。
北辰政伸了個懶腰,餘光瞄見了黃甲的異樣,問道:“黃侍銜,累了就下去休息吧,不用站在這裡陪朕。”
黃甲終於還是把藏在心底的話說了出來,“老奴不累,只是有些話老奴必須得說了。”北辰政也聽出了事情的不簡單,緩緩放下手中的摺子說道:“說吧!朕聽聽。”
黃甲想了想依舊是細細道來,“剛送回來的訊息,青洲人已經越過北部防線了。”聽了這話北辰政眉頭緊鎖,不可思議的反問道:“從哪裡破的城啊?怎麼一下子就越過了大夢王朝苦苦經營建築起來的防線?”
“不良人回報說是從韓山關南下的。”黃甲還想解釋些什麼,就聽北辰政大罵一句,“北辰元思是幹什麼吃的?擁兵自重就不提了,整個夢魘軍都在他的手裡捏著了,怎麼還能讓青洲人南下?”
此時的北辰政明顯有些慌了,又問道:“北辰元思叛國了不成?”
“不良人帶回來的訊息說,青洲人是偷偷越過防線的,並沒有北辰元思叛國的訊息送回來。”黃甲解釋著,北辰政又問道:“大概多少人馬?”
“多少人馬還沒有訊息,不過聽說青洲鐵騎所到之處寸草不生,河流都被馬糞攔河堵塞了,一路跟進發現竟然被青洲鐵騎生生踩出來一條寬闊的大路。”黃甲細聲細語不緊不慢的解釋著,北辰政急忙又問道:“到哪裡呢了?”
“最新訊息說青洲鐵騎已經下了兩座城,不過並沒有停止的跡象,一直在南下,從行軍路線來看,青洲鐵騎的目標應該是夢迴。”黃甲說到這裡臉色突然蒼白毫無血色,壓低了聲音說道:“這些青洲人用什麼攻下的城池?”
北辰政也有同樣的疑問,緊鎖著眉頭問道:“不良人那邊沒有訊息嗎?”
黃甲雖然也想知道,可是沒有訊息自己又拿什麼彙報?只能無奈的搖了搖頭,北辰政突然明白了問題所在,自言自語的說道:“錦衣不良人竟然在關鍵時刻鬆勁了,還真是諷刺。”說到這裡又看向黃甲,如同想起了什麼好事一樣,問道:“情報網這邊的小鳥有訊息嗎?”
黃甲依舊是搖頭,北辰政突然大罵道:“要他們有什麼用?錦衣都護府是不想過了嗎?”黃甲知道北辰政已經是怒不可言,眨眼間北辰政又恢復如初,淡淡的問了一句,“太后那邊有什麼動靜?”
“一切如常,太后最近不知怎麼了,每天都只是在自己宮殿內煮茶養花,就好像什麼事都與他無關一樣。”黃甲把最近得到的訊息一字不差的說給了北辰政。
北辰政思索良久,雙手大拇指用力的揉搓著太陽穴,閉上眼睛很疲憊的靠在榻上,又問道:“知道是青洲哪個家族嗎?”
黃甲仔細回憶著,突然靈光乍現般的想了起來,脫口道:“端木秀德沒能做成的事,他的大兒子端木拓爾做成了,也正是端木拓爾帶著三大家族南下的,其中有鮮于家的奔甲軍,更有慕容家的宣揚軍,不過卻是沒見先行鐵衛營。”
聽了這話北辰政淡淡一笑,開玩笑的說道:“或許先行鐵衛營已經出發了。看來我自己得小心些才是,不然一不小心被這先行鐵衛營把腦袋摘了去。”
黃甲急忙跪倒在地說道:“君上放心,老奴定當鞠躬盡瘁死而後已!有老奴在,不會讓君上受一丁點的傷。”黃甲信誓旦旦的說著,北辰政咧嘴一笑,點了點頭道:“黃侍銜的伸手朕清楚,但也不要輕敵才是,古人說得好,小心使得萬年船啊!”
窗外依舊燈火通明,北辰政終於有了絲絲睡意,可是每次想到有人南下的這件事,他便不敢睡去,因為先行鐵衛營的行蹤太過神秘,它的威脅程度也就隨之增加了難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