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拓爾見事情已經談妥,便大笑著說道:“鮮于超,到時候你可別搶少了。”鮮于超一聽冷冷的切了一聲,嘟囔一句,“這還用你提醒!”
青洲八百年來第一次統一了戰線,三大家族終究團結了起來,當至鐵山的公羊羽收到訊息時竟是喜極而泣,“沒想到有生之年還能看到青洲兒郎一致對外,沒想到有生之年還能看到……不容易啊!”
一頭雪白頭髮的公羊程燁悠然的說道:“那又如何?你覺得青洲是中洲的對手嗎?”
“那都不重要了,只要青洲一統,只要青洲的兒郎能團結一致,雲荒大澤便會沒有敵手。”公羊羽擦了擦眼角的淚水,轉過頭來欣慰的看著公羊程燁。
卻聽公羊程燁沒有好氣的說道:“中洲的氣數還沒結束,此時青洲南下雖然能佔到小便宜,卻不會有一個好結果的。”
公羊羽坦然一笑,說道:“不管結果如何,總需要時間去證明青洲該如何生存,該怎麼做才能打敗中洲,倘若團結還不能成功,我想青洲兒郎定會想出更好的辦法來。”公羊羽對青洲充滿了信心,在他看來青洲鐵騎橫掃天下是再簡單不過的,可是畏懼青洲鐵騎的中洲人偏偏築起了城牆,偏偏挖通了河水,修建了護城河。
“青洲鐵騎恐怕再也不能橫行天下了。”公羊程燁目光死死盯著東南方,自言自語的說道:“那裡會有一顆新星誕生,他的騎兵會取代青洲鐵騎的位置。”公羊程燁有恃無恐的說著。
公羊羽不敢相信的看了一眼東南方,自顧自的問了一句,“魘洲?”
“魘洲怎麼了?就因為他們好舞文弄墨,你就瞧不起?”公羊程燁沒有好氣的問道,公羊羽點了點頭道:“魘洲諸葛這麼多年來就如同一個弱勢群體,除了後蜀的家國文化強大一些,剩下的沒有一個能拿的出手。”
“原來你一直都把後蜀看扁了?”公羊程燁淡淡一笑,完全把公羊羽的話當成了玩笑,公羊羽反問道:“難道不是嗎?我差點忘了,諸葛擅長收集情報,就算如此又能怎樣呢?”
公羊程燁一本正經的看著自己的這個老兄弟,問了一句,“那你說我擅長什麼?”
公羊羽想也不想脫口道:“你擅長培養弟子,擅長鐵器鍛造……”說到這裡突然戛然而止,眉頭緊皺不敢相信的說道:“我險些忘了,你還擅長斷事,斷未來之事。”
公羊程燁哈哈一笑,說道:“看來你還沒老糊塗,我告訴你吧,魘洲後蜀那個新上任的小將,叫什麼來著?”
“葉殿嗎?”公羊羽有些不屑,公羊程燁急忙接過話茬道:“沒錯,就是那個叫葉殿的小子,他的隊伍將會取代青洲鐵騎的位置,甚至有保後蜀諸葛三十年安定的能力。”
聽了這話公羊羽坐不住,追問道:“老兄弟啊,我看你並不像開玩笑啊,難不成一個籍籍無名的小子就能把握住後蜀遠航的帆不成?”
公羊程燁站起身來,伸了個懶腰道:“不信就走著瞧,青洲需要人帶領,可偏偏能帶領青洲的人還太年輕,需要磨練。”
“告訴我你看到了什麼?”公羊羽沉重的問道,公羊程燁沒有回答,只是搖了搖頭扔下句,“有些話不能說,說了可能會改變將要發生的一切。”
公羊羽聽不下去了,脫口問道:“改變了又能怎樣?這個世界被改變的東西還少嗎?凡人都可知天命,難道那些普通人就不能提前知道自己的命運嗎?”
公羊程燁拍了拍公羊羽的肩膀說道:“做人不能太偏激,更不能太執拗,有人喜歡去爭去搶,可是有人卻不喜歡,他們喜歡平淡,喜歡平庸,許多事強求不得。”
公羊羽搖頭苦笑,說道:“老兄弟,這麼多年你修行修傻了嗎?既然如此你又為何去救端木平?你又為何干涉青洲的事呢?”
“不是我想幹涉,而是命裡註定。”公羊程燁閉目靜坐,不再言語,公羊羽終於沉不住氣了,甩袖憤然離去,至鐵山微風拂過,天空那一抹烏雲突然雲開霧散,公羊程燁微微睜開眼睛瞧了瞧,自然自語道:“怎麼?你想改變命運的軌跡?”
公羊程燁這句話並不是對公羊羽說的,更不是對天空那一抹烏雲說的,而是對從天而降的鐵血教頭說的。
龍一半飄然落下,手中拿著那杆油量的手杖,冷著面孔說道:“公羊程燁,我們好多年沒見了吧?”
公羊程燁也不睜眼,依舊盤膝而坐,沙啞著嗓子說道:“是啊,五十多年未見了,不知你今天來為了什麼?”
“為了改變命運的軌跡啊?”龍一半似笑非笑的看著公羊程燁,公羊程燁猛的睜開了眼睛,說道:“你可真會說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