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後來混戰之時鐵騎兵似乎已經成為了戰場上的小丑,鐵騎兵在奔甲軍刻意分化的戰場之上疲於自保,鐵騎兵自保的那個時候,端木北伐卻清清楚楚的看到了奔甲軍那變幻的陣形,以及絲毫沒有受到影響的戰鬥力。
就在這時騎陣終於向端木北伐聚攏過來,端木北伐似乎已經看到了自己的結局,今天就算能僥倖活下來,那麼從今以後他還敢不敢,還能不能做這統帥之位?
鮮于超驅馬而來,走到端木北伐身前三十步之時停了下來,輕聲說道:“我跟你父親有過協議,你來我這裡做質人,我按兵不動,暗中協助北楚王一句滅掉鮮于與慕容。”
“你別騙我了,我雖然年輕,卻也沒有傻到你說什麼我信什麼。”端木北伐哪裡會信,哪怕這句話是從公羊羽口中傳出來,估計他端木北伐也不會相信,除非是端木秀德親口說與自己。
“做人質嗎?那為什麼還讓他們來這裡救我?”端木北伐突然想起了外公,淚水嘩啦嘩啦的流個不停,心中免不了大喊了一聲,“外公,倘若北伐能活下來,定會代母后盡孝。”
“師父他老人家深謀遠慮,不想讓三王子牽扯其中,師父有命讓我們幾個帶你回至鐵山。”紅劍龐湖平靜的說道,肥的不能再肥的身體突然重重的顫抖了兩下,手中紅劍突然劍氣暴漲,一記橫掃千軍力劈整個奔甲軍的軍陣,倘若不是奔甲軍訓練有素迅速形成抵抗,恐怕那幾百人的隊伍就剛才那一下便足夠讓他們喝上一壺的了。
鮮于超見狀驅馬緩緩靠近,然後讓遊離在五人外圍的弓騎停止了進攻,督戰臺上的公羊羽見到這一幕之後也是一驚,他沒想到這個說怎麼做就會怎麼做的鮮于超竟然會如此。
“端木北伐,我沒叫錯吧。”鮮于超一手搭在膝蓋上,一手握著馬鞭指向端木北伐,端木北伐拍了拍擋在自己面前的紅劍龐湖輕聲說道:“龐湖讓開一些。”龐湖還在猶豫到底要不要讓開,良久才緩緩讓開了去路。
端木北伐慘淡一笑,似乎已經猜到了自己的結局,扭過頭來對紅劍龐湖說道:“代我謝謝他老人家。”
“你準備做什麼?”紅劍龐湖眉頭一皺,似乎不明白端木北伐要做什麼,現在這個情況只要端木北伐點頭同意,那麼現在就能把人帶到天空上去,然後直奔至鐵山,可是端木北伐不說話沒有人敢替端木北伐做主。
鮮于超指著端木北伐說道:“你知道你的父王都答應我什麼了嗎?”端木北伐苦笑道:“我父親什麼都能幹的出來,他連老六都能捨掉,何況是我呢。”
鮮于超一聽哈哈哈大笑起來,脫口道:“看來還是你們自己更瞭解北楚端木,你父親答應給我半個青洲,我擔心他不給我,所以你必須給我做質人,這樣端木秀德才會有所擔心,有所忌憚。”
“沒用的,我父親軟硬不吃,今天我能成為鐵騎兵將軍,明天就得為那個所謂的青洲王做好掉腦袋的準備。”端木北伐無奈的笑了笑,紅劍龐湖提醒道:“臨走之時師父已是再三叮囑,務必帶三王子回去。”
端木北伐滿眼都是感謝的看了一眼紅劍龐湖這個胖子,鮮于超指著不遠處依舊在做困獸之鬥的鐵騎兵說道:“你自己考慮清楚,那最後五千人的命你是要救還是不要救?”
鮮于超善於調配奇兵,更善於戰場上騎兵陣形的轉化與遊弋,五千人是鐵騎兵最後的力量,也是鐵騎兵重建的關鍵,端木北伐緊咬牙關,眉頭完全鎖在了一塊,鮮于超接著道:“你跟我走,五千餘人活命,鐵騎兵還有重組的機會,你也可以跟那個胖子走,然後鐵騎兵今天從雲荒大澤之上徹底除名。”
紅劍龐湖急忙提醒道:“三王子,萬萬不要聽了他的讒言,師父叮囑保你周全,北楚王也是一樣的心情啊。”
端木北伐無奈而又心酸的說了一句,“龐湖,別說了,我太瞭解我自己的父親了,我這個兒子一樣也是個棄子。”說完頭也不回的向鮮于超走了過去,此時的鮮于超嘴角微微揚起,沒想到就這樣達成了自己的意願。
公羊羽捶胸頓足滿是悔恨與悲傷,脫口道:“三王子啊,你這又是為何呢?”
葉未涼煽風點火道:“國師,或許這才是北楚王想看到的結果吧?”
“是啊!君王之心猜不透,也猜不明啊!”葉未涼也是長嘆一口氣,沒有人知道端木秀德想不想借此機會穩住鮮于超,至於以後會不會兌現承諾,那是不是得看端木秀德的心情呢?兒子嗎?反正他端木秀德有六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