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局並沒有因為五名從天而降的江湖高人而轉變,他們五個人的降臨不過是救下了端木秀德的第三個兒子端木北伐,鮮于超並不擔心戰局會被這五個人扭轉,畢竟奔甲軍在雲荒名聲顯赫,別說是來了五名天象境高手,就算是十個百個又能如何呢?
五萬人,五萬全副武裝訓練有素的騎兵甲士有多麼可怕?江湖人雖然多如牛毛,高手更是數不勝數,可是膽敢站出來對抗王庭軍陣的又有幾個呢?
鮮于超的擔心在至鐵山,那個被青洲人稱做鐵礦滿山的地方,那個被稱為整個青洲武道巔峰的地方,那個擁有最先進鐵器鍛造技藝的地方,到底與端木家有什麼關係?端木家的熱扎冷鍛是不是從至鐵山學來的?
這一系列的疑問都是鮮于超最關心的,許多年前鮮于超就有滅了至鐵山的想法,奈何自己不是掌權人,不過問題的關鍵並不在這,因為至鐵山在北楚,他鮮于超雖然掌權奔甲軍,卻依舊沒有帶兵踏足北楚的決心。
在北疆貴族眼中看來,端木家再也不是曾經的那個端木,早已經破敗末落,之所以還存在並不是因為慕容與鮮于沒有一戰之力,只不過是現在的端木變成了慕容與鮮于平衡權利的支點,倘若端木被消滅,那麼慕容與鮮于的聯盟便會瞬間破裂。
督戰臺之上葉未涼挑了挑眉,問道:“敢問國師,這就是你準備的後手嗎?”
公羊羽哈哈一笑,捋了捋鬍鬚搖頭道:“這可不夠啊!要知道就算是五個全是天象境大乘境界,又怎麼可能力敵五萬本奔甲軍呢?”
“國師定是還有後手。”站在一邊的賈行說道,公羊羽卻只是微微一笑,既不說話也不搖頭,更不點頭,指著戰場說道:“葉將軍看下去就是,就算葉字營不參戰,估計這場戰鬥也能打個五五開,只不過會慘烈一些。”
葉未涼雙手按在督戰臺的圍欄上,用力一拍,低聲道:“鐵騎兵就這樣交代出去了?”
公羊羽疑惑的看了一眼葉未涼,反問一句,“死人不是正常嗎?不經歷死亡又怎麼證明那一個才是精英呢?”
“代價太大了。”葉未涼有些惋惜,又聽公羊羽道:“兵在精,不在多,當年的北辰星霄千騎破端木先主萬人騎陣是何等士氣恢弘?不過那一千人是經歷多少場戰鬥後存留下來的?”
公羊羽說話的語氣略顯不屑,或許在他看來,如果當如的北辰星霄換做自己也是一樣,千騎破萬人騎陣不是那一千人戰鬥力驚人,就是後來史官胡編亂造的。
“再說了,戰爭哪有不死人的道理?”公羊羽說的很是淡然,或許在青洲最不值錢的並不是鐵,而是眼前這些青洲兒郎吧,葉未涼為這些捨生忘死的青洲兵卒暗覺不值,可是自己又能說些什麼?又能做些什麼呢?
賈行插嘴道:“歷史上所有的精兵強將無一例外都是經過戰爭洗禮才出世的,精兵也是一樣,這一場戰鬥可能會打掉鐵騎兵百分之八十的兵力,可是剩下來的無一例外都是精良中的精良,如果我猜的沒錯這剩下的鐵騎兵才是以後鐵騎兵發展壯大的關鍵吧?”
公羊羽微微皺眉,瞥了一眼這個自己一直都不看好的小小參軍,心中暗自說道:這個賈行在這裡屈才了啊?然後一改常態對賈行正色道:“看來賈參軍也是過來人啊。”
“不敢,在下擅讀通史,又喜歡在字裡行間揣度琢磨,有太多軍團都是這樣壯大的,就像大夢王朝的夢魘軍,當初跟隨北辰星霄南征北戰就戰死了一大半,後來得到的組建,幾經輾轉之後夢魘軍才成現在這般模樣,不過為了保持夢魘軍的戰鬥力,精良的陣營還是會被拉出中洲踏入青洲進行實戰演練。”
公羊羽聽到這氣就不打一處來,脫口罵道:“你們這些夢魘軍就不是個東西,踏足北楚我們攔不住歸攔不住,可是你們又是為什麼到處殺人放火呢?”
葉未涼聽到這裡眉頭一皺,反問道:“確有此事?”
公羊羽神情突變,笑著道:“怎麼?葉將軍不想承認?”
“不是國師想的那樣,也為確實不知實情。”葉未涼心中除了疑惑還夾著些許的傷感與悲涼,眼前突然浮現那一堆堆人頭,那些人頭該不會有青洲貧民百姓的吧?
公羊羽當即坡下一盆涼水,罵道:“他孃的,老朽就沒見過如此殘忍的行徑。”話到這裡眼神中滿是輕蔑與憤慨,看了一眼葉未涼隨後落到賈行的身上,接著道:“如果我沒記錯夢魘軍是以人頭數量的多少來論功行賞的吧?”
面對如此問題葉未涼想都沒想緩緩的點了點頭,隨口說了一句,“這有問題嗎?”
公羊羽並沒有回答葉未涼的問題,慘淡的笑了笑,面向南方沉默了起來,良久才緩緩說道:“有一次我在邊防巡查,路過一個村子,那個村子不是很大應該有百十來戶,也就是五百人左右,對於青洲而言也只是一個小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