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北伐雙眼瞪得溜圓,按常理來說面對死亡的有坦然接受的,有閉眼睛接受的,可是端木北伐這樣的少有,雙眼瞪的溜圓,目光中包含殺機,雖然是做好了迎接死亡的準備,可是這陰險毒辣的小子心中想的卻是,死亡有那麼可怕嗎?就讓我看個清楚瞧個明白。
鮮于超修為深厚,手臂力量更是驚人,制式長矛呼嘯而來目的就是取你小子的狗命,什麼狗屁端木家族,什麼狗屁青洲霸主,我鮮于家兒郎就是要將你踩在腳下,讓你們這些不知死活的端木看個清楚,誰才是青洲草原真正的霸主。
殺機寸寸而起,周邊空氣似乎被擊散,端木北伐只覺得臉頰火辣辣的疼,整個腦袋恐怕連一個呼吸都堅持不到就會被那杆制式長矛貫穿,意想不到的事還是發生了,蒼穹之上一股強勁霸道的劍氣居高而下,急馳而來力道只增不減。
只聽蒼穹之上有人怒喝一聲,“賊人,敢爾!”伴隨著怒喝,那道劍氣直逼鮮于超手中的制式長矛,鮮于超眼角眯起,手上力道只增不減,不管你今天來的是誰,端木北伐的腦袋我要定了,就算你是天人又能奈我何?又有何種能耐奈我手中長矛?
制式長矛的矛尖已經貼近端木北伐的腦袋,就在那一指之距便可將端木北伐腦袋擊碎的情況下,劍氣殺到,力道掌握的正好,方向與距離控制的精準沒有絲毫偏差,制式長矛被劍氣瞬間擊退,鮮于超不可思議的罵了一句,“他孃的,怎麼可能?”
按照自己的修為來判斷,那一道劍氣根本不可能將自己的制式長矛盪開,也不可能在距離如此遠的情況下把精度拿捏的如此精準,不僅做到了沒傷端木北伐分毫還把人從生死線上拉了回來,更是讓鮮于超手中制式長矛脫了手。
端木北伐看了一眼天空脫口道:“是援軍嗎?”鮮于超也不由得抬頭望向天空,只見五個人皆是御劍而來,穿著打扮一般無二皆是黑衣,可是五把劍卻皆是不同顏色,一看就知道不是凡品。
為首一人五十左右,身材略微有些臃腫,不過卻沒有龍傲天那般肥碩,頭髮花白,留著山羊鬍,腳踩紅劍落地之後將紅劍握在手中,對端木北伐說道:“三王子受驚了,我乃至鐵山大弟紅劍龐湖。”鮮于超聽到‘紅劍龐湖’四個字的時候倒吸了一口涼氣,對於沒有殺掉端木北伐這件事瞬間釋懷了。
緊接著第二人黑衣人介紹自己道:“見過三王子,在下至鐵山二弟子橙劍伏和。”橙劍伏和是一副幹練乾淨中年儒生面孔,至於為什麼說見過端木北伐,那要追述到端木青山拜師至鐵山之前說起,那一天至鐵山山主公羊程燁收徒端木青山,派到北楚王庭的正是自己的二徒弟橙劍伏和,也就是那一天伏和與端木北伐有過一面之緣。
第三個人緊跟著悄然落地,朗聲道:“草民至鐵山三弟子綠劍茅陽參見三王子。”茅陽是一個四十左右的中年男子,遊俠氣質,給人一種好打抱不平又好惹是生非的感覺,此時的鮮于超有些無奈,他奶奶的自己沒惹至鐵山啊?為什麼至鐵山三大天人境修為的傢伙都下山了?而且還是來幫助端木北伐的,這端木秀德到底給至鐵山灌了什麼迷魂湯?
督戰臺上的葉未涼頭也不回的問道:“公羊國師,他們這些江湖人士,都是來自至鐵山嗎?”公羊羽點了點頭沒有說話,葉未涼距離戰場少說也有百丈,可是他卻能感覺到那股強迫的壓迫感。
這時候天空之上竟然還有女子,只聽那女子語氣中略有憤怒的說道:“大師兄,你怎麼不等等我啊!”端木北伐聽到這話氣不打一處來,等等你?等你老子就掛了。
只見一男一女從天而降,分別是白劍蕭滄與紫劍路如雲,剛才說話的不是五個人中唯一的女子路如雲又是誰?此女容貌雖然不夠傾國但傾城足以,黑衣飄搖,烏黑的秀髮隨風而舞,風塵絕代,芳香瀰漫。
突然路如雲踩到了地上的屍首,臉色竟是蒼白如紙,脫口說道:“師父說這裡並不會如此可怕的啊?怎麼還有死人?”蕭滄不耐煩的說道:“我說路大小姐,被耍脾氣了可好?戰場之上除了死人就是血流成河,面對現實吧。”
路如雲眉頭緊皺一副難以忍受的模樣,紅劍龐湖冷聲道:“聽好了,今天勢保公子折返都城,倘若出什麼差錯可是會連帶家人的。”聽了這話的路如雲嫵媚一笑,走到龐湖身前摸了一下龐湖的臉頰說道:“沒有家人的又當如何呢?”
龐湖見路如雲樣子嫵媚言語輕佻便沒有好氣的回答道:“那你家人可撿到便宜了,你的家人不用因為你而挨刀子了。”聽了這話路如雲是敢怒不敢言,又不知該如何反駁,只能默默承受。
此時的鮮于超可沒閒著,他想知道這些江湖高手會作何打算,難不成真會將奔甲軍當做敵人?五萬之眾的奔甲軍別說這五至鐵山天人境,就算是至鐵山山主人親自來找我還要掂量掂量夠不夠分量呢。
鮮于超對身後的奔甲軍大吼一聲,“結陣!”騎陣在此成型,端木北伐的散兵遊勇終於可以鬆一口氣了,遊獵在周圍不敢在多邁一步,奔甲軍騎兵浩蕩,陣形瞬間轉換,萬人騎陣聲勢浩大,只為攔截端木北伐全身而退。
鮮于超低吼道:“都給我聽好了,今天面前就算是刀山油鍋,也得給我下,能否砍下端木北伐的腦袋就仰仗各位了。”
奔甲軍齊聲應答,聲音洪亮直衝雲海,旌旗獵獵戰鼓雷雷,五大高手形成劍陣三人成勢,二人遊弋在外,一時間奔甲軍也是實難將其拿下,騎兵列陣遊弋,戰矛弓弩齊射,五人形成的劍陣雖然沒有破掉,卻也是在艱難支撐著,龐湖手中紅劍緊握,表情平靜看不出有任何吃力的模樣。
至於其他幾位師弟皆是使出了看家的本領,五萬騎卒的輪番衝鋒可不是鬧著玩的,就算你是天人境又能如何?五萬人站著讓你殺你會不會類似?換個解釋讓你數五萬個數需要多久?
五個人雖然能在騎陣中來去自如,可是為了保護端木秀德的兒子安全,他們不得不謹小慎微起來,伏和揮舞寬大的袍子,手中橙劍劍氣迸發而出,對在另一側遊弋的茅陽說道:“三師弟速歸,輪到我這邊掃蕩了。”話音未落一記橫掃千軍劍氣浩蕩而去,奔甲軍是連人帶馬八九個應聲倒地。
鮮于超終於按耐不住了,他想不明白為什麼這公羊程燁會站在端木秀德這個老王八那邊,讓其更按耐不住的是區區五個人就把奔甲軍的戰鬥力制衡了?那他孃的還打什麼仗?還練什麼兵?不如都去修行,到時候整個奔甲軍皆御劍而出,到那個時候豈不是比戰馬還要快?
鮮于超越想越氣,大罵一句,“你奶奶的,你們這些修行方外之人,竟然也管這諸侯爭鬥!”端木北伐沒有好氣的回懟一句,“有本事你也找個方外之人啊?等你找來了方外之人,我倒要看看他有什麼不同?”
聽了端木北伐的話語鮮于超破口大罵的心都有了,今天他面對的是個什麼人?沒有底線沒有羞恥可言不說,自己沒本事依靠他人保護不說,竟然還有臉恥笑自己,今天就讓你見識一下我我鮮于超的手段。
只聽鮮于超大吼一聲,山頭上的奔甲軍迅速改變了陣形,剩餘兩萬騎兵徐徐而動,竟是緩行向戰場,端木北伐輕聲提醒龐湖道:“幾位先生,我們還是速戰速決吧,以防夜長夢多才是。”
話音未落騎陣變了又變,端木北伐這一次是徹底看呆了,天底下並不是沒有比自己更好的統帥,只不過自己是被阿諛奉承蒙蔽了眼睛,每天在軍營裡聽到的似乎只有奉承而已,所以今天的自己才會如此的脆弱,甚至連一位女子的挑釁都承受不住。
端木北伐的眸子一直死死的盯著鮮于超,似乎在告訴鮮于超,“有本事你就來抓我。”突然端木北伐脫口喊道:“先生快躲開,是鮮于超的短矛。”話音未落短矛已經殺到,五個人中唯一的女子路如雲是看也不看一伸手憑空一抓就把那短矛握在了手中。
鮮于超眉頭一挑心頭一驚,哪裡能相信自己的矛會如此的簡單就被抓住,別忘了剛才自己的矛可是險些要了端木北伐的命啊?
短矛接二連三的投擲而來,五個人皆是瞧也不瞧看也不看,端木北伐心頭大驚,免不了在心底狐疑道:“端木青山的修為與他們相比差多少?會不會今年就能越境,今年就能位居榜首呢?”
“倘若端木青山成為天下第一,那麼自己又該如何呢?真到了父王倒下去的那天,自己的這一點點權利還能剩多少?”